“真是野蛮人,不知羞!”
馨曦手中提着鞭子,一张俏脸气鼓鼓的,又有着红晕,仿佛树上的红苹果。自从下定决心刺杀刘备之后,就一直在暗中筹划,于是居住在静海以北的海平观。
可等来等去,查来查去,半个月过去了,只是刘备依然没有回来,馨曦看到的,是到海平观求福禄的善男,求子女的妇人。
“我还以为是他们真有法术,原来是用这个方法。”
屡次见到挣扎呼喊的妇人,馨曦起了许多厌恶。即使是那些平时毕恭毕敬的再传弟子、徒孙、力士,在女色上都变得放纵,她呵斥制止时,那些男人一面依旧在求子女的妇人身上乱摸,一边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和那些妇人一样拔光掉。
馨曦又羞又恼,提起鞭子就抽人!把那些汉子打得直叫唤。
馨曦作为张角侄女,也是太平教的圣女,和其中一个圣使。圣使、圣女都是张角兄弟的亲传弟子或挂名弟子,拥有很高的道法修养和较强的能力,程远志也是圣使。
张角回冀州后,
馨曦发现程远志原形毕露,变得颐指气使,奢华富贵,让部众叫他上师、渠帅,行礼极其恭敬,供应极佳的美食,否则必惩罚。邓茂则带领属下收纳美姬,淫辱求子女的妇人为乐,有时候也打下属女信徒的主意。
馨曦不止一次向程远志告状,可程远志并不制,馨曦也不可能次次都打邓茂部众,只能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
程远志汇集教徒、信徒钱财,购买房屋改造扩建的海平观,横亘在泉州县城之东南,静海亭之西北,沽水三角洲之西。
海平观名为道观,实为秘密据点和堡垒!
内藏兵器,上有钟楼数座、外有马场,与静海亭只有三十余里,目的是监督、压制南方的刘备、祁胭脂。
当邓茂派人赶来通报郡里要查海平观时,程远志吓了一大跳,暴跳如雷。
为了拖延时间,转移兵甲、妇女,邓茂想出的方法,是让馨曦去与公沙太守周旋:“公沙老儿喜道术,圣女出马,定能迷倒他于裙下!”
馨曦平时既千娇百媚,又英姿飒爽,在程远志眼中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师妹,求你为了师尊、师叔的大业走一趟吧!若取了天下,到时候你就是长公主!要什么样的美男子不手到擒来!”
馨曦抿着嘴巴,心理打鼓,说:“太守府院墙深如海,护卫、捕快近百号人,要是进去了,岂是随意出来的!”
程志远、邓茂哪里不懂都咬牙提出,从各自房中挑两名美丽女徒,一起送过去,说:“师妹(圣女)放心,如果有事,也是女徒有事,定不让那老贼动你分毫。”
。。。
数日后,心情郁郁的馨曦离开了渔阳郡城,她茫然四顾,既不想回海平观,看那些令人生厌的男人糟蹋良家妇女,又不想去沽水三角洲。
于是换掉了嫩黄色衣裙,改穿灰深色丝绸、麻衣,只是依然带着头纱,看不清面貌。
带着身后男女十余人,皆用布把刀剑裹着,又驾着几辆大车,装上货物扮成商队,使人看不出端倪,直入静海。
至于传符,既能出入太守府,就自然不成问题。
一入静海,馨曦就被此地的富裕安宁震惊了,沿河水一排整齐的木楼,下面是各式商铺,各类商品琳琅满目,有些见都没见过;略带鱼腥味的暖风,吹得成排的杨柳微斜;汉人、乌桓人、三韩人为了讲价,吵得稀里哗啦,却没人敢动手。市场有着公平秤,长街两端,各有一名刺奸带着数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护。
学习是人类发展的动力。几年来,太平道程远志、邓茂不甘示弱,纠集流民上万,效仿刘备填土沽水三角洲,开垦沿海湖沼泽、盐碱地,学得还有学有样,得薄田数十万小亩。
馨曦之前甚至以为远远超过静海,今日才知道乱哄哄无序的沽水三角洲就是个笑话。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馨曦这才明白程、邓二人为何对刘备充满怨念。
馨曦也好奇为何静海如此富裕,几日后,好奇心,刺客的使命,让她登上一艘前往乐浪的海船。
。。。
在乐浪之南,三千流民、黄巾信徒,在数量少得多的静海亭侯部曲压制下,并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抗行动。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不敢。
半个多月前,五、六千流民一哄而上抢静海的粮食,却被数百红衣骑兵、数百步弓兵击溃的经历,让他们噤若寒蝉,那些临死前的惨叫,想死却半天死不了的哀嚎,成为大多数人的噩梦,半生最大的噩梦。
当时流民身后还跟随着上千太平道武装起来的义军,手持利刃,这些人或者是狂热的信徒,或者是强壮有武艺者,都是太平道挑选出来的精锐,却在几轮箭雨,一次冲锋之下,伤亡近半,转身溃逃。
这些义军不论是装备,还是勇气,都无法跟静海亭候的属下相抗。
成为俘虏后,每当有人想反抗,就会有人用惊恐的声音说:
“你忘了死在战场上的张三疯么?”
“你比那个会武艺的雷七公还厉害么?”
更何况,流民、信徒们此时处于一个并不熟悉的环境,周边的蛮人吼着听不懂的话语,在夜里不断的侵袭,有时候白天也会来。逃跑出营地的人,毫无疑问有极大几率被蛮人所俘虏,沦为奴隶,最惨的是直接被杀掉!
而留在营地,虽然要承担繁重的劳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