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水、巨马水、泒水如同银白色的玉带,将原本分开的幽冀大地连为一体,又如束腰将冰肌玉肤的地面勒出道道凹迹。
巨马水北岸河滩处,数万人正准备渡河南下。
“嘿嘿,巨马水终于冻结实了!”
张举高兴的像一个800斤的孩子,手舞足蹈,如同球形闪电。没错就是800斤,但是汉斤。
“还是要小心些。”一旁的张纯紧紧盯着东面下游,那个方向是静海的堡坞。刘备有数千军队一直屯兵在静海,关键是还有一支水军,拥有各类船只上百,前几个月,张举、张纯数次派遣部将尝试渡过拒马水,都被击败,以至于长期限制在拒马水以北。
幽州地处边疆,民风彪悍,男女多熟弓马,豪族大姓多堡坞。叛军每打下一个县城或里聚,将粮食抢光,妇孺扣押,逼迫壮丁为前部,目前早已将容易打的里聚全数打了下来,因此聚集流民一、二十万人,其中壮丁数万。
人多了,粮食就成了问题,张举、张纯不想再局限在难以发展的幽州之地,进入冀州就成为必然。
张举:“哈哈,这次静海刘家的水军终于无用武之地!”
叛军士卒渡过拒马水,正在继续渡过泒水时,却听见上下游传来声音,张举顿时为之色变,叛军士卒变得更加混乱。
“难道半渡而击?”张纯想到当前为河流冰封,“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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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箭矢、火箭自天上不断倾泻而下。冬天本就穿得厚实,叛军顿时被点燃一片,四散乱窜,由于在冰面上,脚步打滑,无数人摔到在地,乱成一团。
“刚才是第一招,火箭弓箭之抛射、齐射!”夏侯博等率领涿郡兵、督亢流民军等站在一块冰上,大笑。
“第二招,冰块战车、战士!”
一个个冰块,从拒马水上下游冰面上倾泻而出,尤其是上游,竟然有数百冰块,将叛军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更令人吃惊的是,一些冰块上面、后面出现官军士卒,人借冰势,如同坦克,冲突而下,分割、收割原本就混乱的叛军。
关羽则利用类似方法,在下游发动进攻。
冰面上的叛军,急忙放弃过河,牵着马,向南北逃窜。
有数万叛军逃回岸边,
岸边,等待他们的是赶赴战场的公孙瓒、公孙越、田楷等数千骑兵,以逸待劳的张飞、祁济、牵招、吴岳等率领的大批骑兵来往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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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马水、泒水之战,一战而斩杀叛军六千余,俘虏壮丁、家眷三万余。此外,丘力居逃入泒水之南,进入冀州,而张举、张纯逃回幽州,叛军也因此分成了南北两支,各不足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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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春
刘虞独立居庸关头,凝目远望思春野,不见农耕但见荒芜:“当此国家危困之时,宗室子弟,绝无逃避惜身之理,我虽不善于军事,当独立燕山,任凭风吹雨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虞是地地道道的光武帝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之后,郭圣通是被废的皇后,刘强则郭皇后嫡长子,被废之太子。郭皇后一脉被废之后,表面恭敬,不敢叛乱,不敢有怨言,而心实不服,憋着一口气世世代代振奋精神,学习文艺,到刘虞之时,竟然已成了有名学者。
皇帝刘宏认为刘虞血脉已远,不可能再做皇帝美梦,遂重用刘虞为清河相,处理安平王投黄巾、甘陵王被俘虏之事。
刘虞秉承上意,将二王成功赎回,并成功收集到大量安平王投靠黄巾之证据,使人揭发安平王。皇帝刘宏果然大怒,以大不敬之罪,下令废掉安平王爵位并处死。
皇帝刘宏认为刘虞处事稳健,忠诚可靠,因此更加重视,任命刘虞为宗正,主持、管理皇室后裔各项事务,相当于光武帝皇室一族副族长。
张举张纯之乱,从中平二年持续到中平三年,不仅一直不能平定,反倒是并州黑山、白波军起,西羌人打到关中,国家越来越乱。
国难思良将,皇帝任命公孙瓒、刘备为将,结果两人倒是打了胜仗,乱军却四散出击,趁冬天从幽州发展赶到冀州去了,北面鲜卑人也南下,因此幽州在此陷入困境。
皇帝思考良久,想起了刘虞曾经担任过幽州刺史,决定再此任命刘虞为幽州刺史。只是刺史六百石,宗正两千石,无异于贬斥,皇帝一时犹豫难决。
张让想了个办法:“不就是俸禄么,只要能治理好幽州,就能节省数十亿,陛下何惜二千石俸禄,给他就是!”
皇帝刘宏为之气结:“以轻驭重、轻重倒置向来是东汉的国策,岂能说改就改!”
尚书令千石,几部尚书秩600石,论职务却相当于内相,皇帝之大脑,帝国中枢;各州刺史秩600石,却监察、督促、协调二千石的郡守国相;御史中丞秩千石,确是最大的监察官,监察、检举、诘问万石的三公,中二千石的九卿,二千石的郡守国相;使匈奴中郎将、护羌校尉、护乌桓校尉秩比二千石,却掌握着数千边军常备军,时常担负战区司令职责,远比普通郡守国相来的重要。
赵忠:“刘虞即使有两千石俸禄,陛下只要不给他持节和任命地方管理的权力,就依然是刺史,一时从权罢了,陛下可惧之有?”
刘虞以中两千石之位,担任幽州刺史,就这样定下来,虽只是一时从权,却打开了一个地方官员权力过大,力压中央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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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到达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