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亦帅兵混在徐荣军中,乱战中望见孙坚旗帜、头盔,亲帅上百骑兵,追击孙坚,大吼道:“兄弟们追啊,得孙坚首级者,赏地一千小亩、十金!司马以下连升两级!”
路遇一破庙,傅干远远望见头盔和其上的赤色头巾,大喜,一马当先:“那人就是孙坚。”
旁边想起无数叫骂声:
“tmd,乃公先发现!”
“都别争,我要与孙坚单挑!”
“孙坚骁勇,大伙并肩子上啊,得了首级分我一百亩地!”
刘备却隐约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要是这就干掉孙坚,也太容易了吧。”
不久,傅干灰头土脸回来:“大人,这只是头盔,孙坚跑的比兔子还快。”
“cao!”刘备大骂一声,“搜,里三层外三层地,搜!斥候范围五里,搜!”
这是一处荒山破庙,颍川自古就是征战交兵之地,消逝的城池庙宇不知凡几。
侍卫早已探查数遍,排除所有危险,院墙倾颓,刘备入得庙门,只见柏木深深,此庙三进,前庙、后庙已经倾倒,正庙依旧顽强挺立。一处断碑,为草木笼盖。噌的一声,刘备拔出宝刀,轻松割开枯草枯木,竟然露出一道道路。
碑文用篆书铭刻,不易辨认,语句佶屈聱牙,读之不懂,依稀可见是战国时期所立。进入正庙,梁柱高大,朱漆斑驳,依稀可见往日雄风。
“看来此庙宇有后人打扫。”刘备见神像寂寥、庙宇倾倒,就有着感慨,“战事一开,周宗祠亦乏祭祀,何况此庙。虞夏商各为中原共主,可如今早已社稷不存矣,可惜可叹。不知道汉家祭祀,能否延续保全?
朝代如此,兴亡难测;家族如此,盛衰无常;个人如此,成败难定。”
见变殿中神像前的香炉中有余下的檀香,取了三支,点了,拜了拜,插在。坐在庙内,闭眼假寐。几名士卒架起几口铁锅——这是部分青州兵的特殊装备,战时为圆形盾,做饭时将盾里侧外侧的皮、木复合层取出,就成了做饭的铁锅。携带使用方便。唯一的问题是汉末的冶炼技术着实算不上多高明,铁盾要是轻了,容易被射穿,影响做饭效果;要是重了,难以单手使用,其中平衡难以掌握。
炊烟聊聊,刘备长途奔袭,颇为困倦,不意睡了过去。
只见依然是这庙,倒塌的前后庙宇都重新耸立,虽依然显得破旧,却有些规模和威严,庙中供奉的神像,突然活了过来,原本破旧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已经变做金色。手持金色长戟,眼中带着威严莫名的气息,浑身有着压迫的气势,一步步走过来。旁边陪祭的神像,亦活了过来,只是个头稍小。或神色庄严,或颜色悲鸣,或颇有凄苦。
刘备吓出一声冷汗,开口呼叫侍卫,毫无回应,伸手拔刀,却不见踪影,连退几步,逃到廊柱旁,准备绕柱而走。
当先持戟那神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止步下拜道:“本王是山上神灵,本无意叨扰阁下,但谢阁下三炷香。”
刘备又退几步,表欺负我读完书少,一个山神能有金身?能有周边数十从神?
神像脸上一红:“罢了,确实有有求于君候。本王乃是韩景王韩虔,如今韩国社稷不存,就连后祀亦不繁盛,故而衰微至此。”
刘备见神像金身周边有黑气弥漫,好似什么东西在噬咬:“这是?”
韩景王:“这就是反噬,君候帅师伐国,杀人无算,亦有反噬,只是目前不显罢了。”
“我是无神论者,表骗我。”刘备说出这句自己都不信的话,也是笑了,他能穿越至汉代,就是无神论,也变有神论啦。
“韩氏之后有难,但求君候能照拂一二,存其血脉,不胜感激。”韩景王又是一拜。
刘备身体一侧避过:“韩氏后祀没有数万,也有数千,景王三番做礼,莫非还有他事?”
韩景王:“君候有大气运,大机缘,希望君候能题不朽之诗词于梁、壁。本王必有所馈赠。”
刘备悠悠转醒,使人到神像后探查,果然发现一块玉佩,其上刻着金文的“韩”字,长叹一声:“罢了,我便助你一助。”
取出毛笔,蘸满墨水写到:兴亡谁人定?盛衰岂无凭?成败孰能料?
一页翻过三千年,风云散复聚,沧海变桑田。
是非成败转头空,担尽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想了想在右侧写下“历史天空”,并“刘备”二字。
只觉得不够,口中喃喃道:“虽说几百年后,往往人以文传,但在当世却是文以人传,这韩景王应求的是两者皆有,刚才那文,怕是不够。韩非、韩王信、张良皆韩王后裔,荀子、申韩之学流行韩国故地,颍川多法家拂士,我便再敬韩王一首,以表心意。”
“满目荒凉谁可语?北风吹老韩王树。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初冬雨。
今古河山无定数,人间正道是沧桑。
旧时王宫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在最下面提名“祭韩王庙,幽州刘备”
叹息道,“这些年来,多写公文,诗词终究非我长,韩景王凑合一下吧。”
忽然之间心有所动,向右侧猛一个翻滚。
“有刺客!”“护卫君候。”
头盔遮住刺客脸面,只留两个眼睛,站在房梁上,拿着一个手弩,一击不成,拔腿就跑,在众人急忙护卫刘备时,冲出庙门,打散群马,抢了一匹马,从倾倒处冲出门去。
“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