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腊山等鲜卑骑兵,穿透汉军防线,冲出二十余步远,正在调转马头,却瞥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数十白马、白甲、白衣的汉骑,带着数百其他汉骑,如同索命无常一样,从两侧树林中冲杀过来。
达腊山只来得及射出第一箭,就感觉一凉、一痛,发现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背,接着砰的一声,陷入黑暗之中!
曹宏欣喜异常:“你不是走了么?”
公孙瓒吹了吹带血的弯刀,这是今早的战利品:“哈哈,我走了你抵挡不住怎么办?岂不坏了方伯大事!”
曹宏:“公孙瓒!你小子狗眼看人低!”
公孙瓒装作没听见,杀敌去了。。。
阻击战进行地异常艰苦。
鲜卑人为了回家,不计伤亡,竭尽全力,甚至下马从山坡上进攻。
汉军虽然铠甲更坚硬,武器更锐利,面对归师,也异常窘迫。战线多处被突破,曹宏甚至不得不下令,让出北面一段,放鲜卑人进来,交给公孙瓒带领的骑兵来对付。
公孙瓒身边的白马弓骑,不适合近战,早就被他勒令后撤。
太阳快到中天,阻击战已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汉军非常疲惫,弓箭手几乎拉不开弓,箭矢几乎射完,步兵快要支撑不起矛戟、舞动不了刀剑。而鲜卑人的援军,源源不断。
曹宏不得已向南面山上撤退,勒令田楷断后!
为协助田楷的步弓兵后撤,公孙瓒带着骑兵,反复冲杀,胯下白龙马早已经不支倒下,目前骑了一匹鲜卑黑马。白色衣甲,尽数染成赤色,鬼头面罩已被打落,露出他那张原本异常俊美,现下却异常凶恶的美脸。
八百步弓兵,只剩下四百余,其他的永远长眠在这片土地上。
好个公孙瓒,依然在战斗,直到大部分战士,已经撤到山上,才带着剩余骑兵退走。
昂山已经亲自到达前线,见汉军一名大将带着亲卫,于阵中往返冲突,众军回避,如若无人,大怒:“谁人与我斩杀此人?升百夫长!赐羊二十只!”
“我等愿往!”五名射雕英雄,越众而出,弯弓驰射,数名汉骑应声而倒。在他们带动下,数百骑跟随而上。
鲜卑人多是弓骑,追击战中,并不接触,而是保持距离,以弓对射。逃走的一方的矛戟、刀剑骑兵,除了做靶子、打掩护,几乎不起作用,幸亏汉军部分骑兵有手弩,射速虽慢,威力射程,远大普通鲜卑弓骑。
为了减少损失,公孙瓒令大部分矛戟、刀剑骑兵先行,自己带着不多的弓骑,持手弩的骑兵,且战且退。
双方且斗、且走,公孙瓒身边不停有人应声而倒,他气得咬牙切齿,频繁扭身背射,几乎每次射击,既有一名鲜卑骑兵被射中掉下马来,其中包括两名射雕英雄!
三名射雕英雄,同时马飞前行,三人商量好一般,一射公孙瓒头、一射身、一射马。
好个公孙瓒,俯身马上拉马转向,躲过一支,游牧宝雕弓回打,击飞一支。
忽然一声哨音传来,那马人立而起,最后一支箭,直射中马臀,马儿吃痛,将公孙瓒摔下马来!
三名射雕英雄,欣喜之极,驰马弯弓,继续射击。
公孙瓒落在地上,连续翻滚躲避,腿上中了一箭,挣扎着躲在一死马后面,拉弓还击,二箭射倒一名射雕英雄,又被另一人射中左臂!
鲜卑众人见公孙瓒倒地中箭,一窝蜂冲上来。众汉骑士急忙来救,斗在一起。
正危机时,山边树丛里,冒出数十白马弓骑,个个马术如飞,射箭多中,将冲的最快的鲜卑射倒大半!首当其中的二名射雕英雄各中了数箭。
“司马大人,骑我的马吧!”韩当赶到公孙瓒身旁,将他扶上马,自己抢了一匹鲜卑马,和众白马弓骑,充做后卫。
公孙瓒一面撤退,一面抱怨:“射马干嘛?可惜了两匹百里挑一的好马!”
汉军奔到谷口,却不向东面祁县,反而折向西南,往大海陀里。
从谷口出来,无论是向祁县,还是大海陀里,沿路到处是散落地上、来不及运走的粮食、布匹、羊、漆器、铜钱。
鲜卑人南下本就是为了抢劫,顿时两拥而上,不仅追击的队伍一分为二,追击速度也大大减缓。
昂山到达谷口,见了部下乱像,气愤至极,见人就抽打,这才撵着部队,向西南追来。
梁宏志急忙追上昂山:“山路崎岖,怕是有诈!您忘了昨日我们怎么伏击张平仲的么?”
昂山笑道:“汉人是有多狡诈,但他们兵力如果足够,就会守住谷口,将我们回草原的路堵住,慢慢围歼我们。你看地上的财货,他们在谷口阻击,一定是他们兵力不足与大草原的狼群作战,为了运走财货争取时间!”
梁宏志:“小心无大错啊!”
昂山:“好,快去探听,祁县的情况!”
一刻钟后,二名骑兵兴冲冲跑回来:“大人,我们已攻占祁县!”
“怎么可能?”
“汉人没在祁县驻扎,只是把粮草、牛羊能运走的都运走了!”
昂山指着梁宏志鼻子:“你这下相信了吧,汉人数量太少,根本守不住祁县,他们要的只是财货!这些狡诈的汉人,抢走了我们辛辛苦苦抢来财货!”
。。。
陶谦、曹豹守在大海陀里最高一栋房顶上,焦急得望着东北方向,每过约半个时辰,传令兵就会报告最新的情况。
“公孙司马与鲜卑侦骑作战,杀敌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