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与程昱在范县,与张飞拒守,互有胜负。
忽有一天,听到守东阿的乐进传来消息:“刘备遣数万人攻茌平。”
程昱大惊失色,手中文书掉落一地:“刘备焉知茌平?”
夏侯惇:“茌平很重要?兖州有濮阳、白马、延津可通河北,茌平不算什么吧?”
程昱面色凝重:“于兖州而言,茌平或者不值一提。
于青州、徐州而言,茌平却是泗水通往黄河的最近水道。奇怪,刘备如何知道茌平?
春水方生,刘备要是打下茌平,青州水军就能顺瓠子河南下,直接攻击东阿、范县。
整个东郡,危险了!”
夏侯惇脸色变了数变:“你快给孟德写信,我亲自去救援!”
……
东风与西风相遇,演变成一场雨,从夜里直下到白天,不知为何,两股风都越刮越烈,狂风乱吹,旗帜摇摆不定。到了下午,春日小雨竟然演变成一场暴雨。
黄河中水气弥漫,氤氲生气,如同仙境
青州军借着雨夜遮掩,昌霸、管承、董袭帅领车船和步骑精锐,连夜行军赶到,在凌晨占领碻磝津和碻磝丘、临邑城。
但在攻打茌平城时吃了亏,在从碻磝天、碻磝丘到茌平城南,建设连营,将茌平围住。
“茌平城内有能人!”
刘备有些疲倦地立在茌平城西小丘上,俯瞰巨大工地,和不远处战局。
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河渠阡陌纵横,瓠子河粼粼的水光,是那么温顺,抚育了这一方土地和人民。。
北面、西面皆是大河,河水涛涛,自西南而来,撞在小丘上,巨浪滔天。虽声如惊雷,却匍匐于小丘脚下,渐渐变成驯服的回水湾,转而北流,过小丘后如同脱缰的野马转向东去。
东面不远是茌平城,更远是瓠子河、大片田野。极目所望,视线尽头隐隐约约能看见临邑城轮廓
刘备:“黄河万里至此回,碻磝百尺立潮头!”
这个时代,没有人知道,茌平在两晋南北朝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碻磝城!
其实刘备原本也不不知道。
几十年前,刘备祖父刘雄,几次升迁后曾经担任东郡范县令。额,现在,恰好是曹操的根据地之一,程昱如今驻守之处。
据说因为鲜卑犯边,大多数中原、南方人不愿到幽州任职,刘雄担任几年范县令后,在没有留在河南,而是返回幽州任职。
也有说法,是因党锢牵连免职
几十年前的事儿,父祖故去时刘备还小,楼桑刘氏因此家道中落确系不争的事实,族中老人对此间因果了解不深,莫衷一是。
作为孙子,刘备出于孝道与好奇,又岂能不去瞻(探)仰(查)一番?
黄巾之乱后,就顺路游历范县…一路上多方打听,毕竟几十前故事,当年的人物许多都已故去,只找到几个老人尚且有些逸话,其中一条就是祖父斩杀河伯祭祀,开渠筑堤,治大野泽、瓠子河之水患…
刘备当时前往大野泽、瓠子河,只见堤坝仍在,旁边一古朴石碑,铭刻着祖父和当时捐资兴修水利乡贤之名,正好有几个老人来上香求水旱不涝,说之前碑上还有一小亭,上官说是淫祭,强令毁了…
物是人非,再回首祖父已不在,所幸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造福百姓,身灭而神不绝…祭祀之后,刘备顺着瓠子河北上,在茌平城转水路,当时亦站到碻磝丘同样位置四望,阴错阳差之间竟然对这一片有所熟悉,也算是祖父遗泽……
刘备:“打听清楚了?”
陈矫:“清楚了,茌平县令叫满宠,山阳郡人,以执法严苛着称,年纪不大,在东郡威望不小。
此人兼任兖州刺史从事,对曹操忠心耿耿,麾下两千经历过镇压青徐黄巾之役老卒,不好对付。”
昌霸大步流星的赶过来,仰头把陈矫递过来的水喝了个干净,咧着嘴任由一旁军医减去胳膊上箭矢:“茌平小而坚固,曹贼经营日久,甚得民心,满宠还组织数千壮丁上城。要想在敌人援军赶来前攻下,损失恐怕必大!”
刘备:“放信使南下。
扎牢营寨,做好野战准备!”
“好咧!”昌霸长出一口气,立即下去部署。要是刘备下令强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有3、5000人死伤,决然拿不下来!
陈矫见刘备、昌霸一点都没有偷城不得的沮丧或懊恼,而是立即转为围城打援。心想主帅头脑清醒,大将应变迅速,爱护士卒,士卒才能乐为之战!青州兵要是不胜才没天理。
……
过了三日,夏侯惇、乐进即帅三万余人来救援茌平。
在城楼上曹军士卒见到援军旗帜,都兴奋地大呼乱叫。
满宠却一点欢喜之色都没有,额头皱成川字,暗自嘀咕:“要是倾巢而出也不是刘备对手,对城中士气将是极大打击,只怕守不住!”
满宠紧张地观看战局,见夏侯惇军前锋稍有小挫,即向南撤退,而主力不敢直接对战,而是在南面一乡集就驻守不动,心想夏侯惇、乐进还真是稳健。
却听见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痛惜声、叫骂声,转头才发现城墙上士卒们就像被戳破的水囊,一个个灰心丧气。
对夏侯惇的龟缩,臧霸、昌霸、董袭都十分不满,纷纷派遣士卒辱骂、挑逗。
夏侯惇这次却学乖了,知道野战决计难以胜过数量更多、骑兵更多的青州军,不论如何难听,也不出来。
青州军只能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