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守不是不知道刘庆可能胡闹,却还放纵他,因为除了4千石粮食问题外,还眼热战利品。他的官场经验丰富,估摸着刘庆多半会先抓住粮食问题调查,然后找领头的刘备等勒索些战利品,与自己分账。
哪想到刘庆对士卒普遍动手?
兵变已经造成,刘太守恨不得对刘庆家女性发生一系列强迫行动:“大伙都静一静,诸位都是大汉功臣,我岂会下令抢走你们的战利品。”
士卒们情绪稍稍稳定些,但依然露出怀疑的神色,围着太守不放。
刘备现在压力山大!刚才士兵只是冲突,太守来了却演变成哗变,而主谋在外人看来,毫无疑问就是他。
之前他嚣张跋扈,敢带人将刘庆、赵屯长打翻在地,是因为他们官职不高,双方就算闹到太守面前,多半也是斥责了事,毕竟自己是州官。没想到太守会亲自过来,若不给太守解围,或轻易解围,太守都可能秋后算账。
他苦苦思虑一番,上前几步,举起竹简:“将士们,府君是父母官,一定会给大家做主的,有事好好说,不可过分喧闹。
竹简中有府君的命令,只是让收走一月前出发时领走的兵甲、马匹、车辆,这本是惯例。大家伙儿也不可能不服从。
但是,有人假借府君名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打功赏钱、战利品的主意!不惩处,不足以平众怒。”
刘太守发现这席话说的很有水平,把他解放出来,只字不提士兵哗变的错误,而将矛头直指刘庆、赵屯长。顿时松了口气,对说话的年轻人有了些好感。问了郦兴让,得知这就是刘备,顿感奇怪,原来还以为是个中年人。
赵屯长:“我,我是奉。。。”被刘太守恨恨地瞪了两眼,“奉命收集武器、铠甲,但哪知道他们私藏战利品。”
刘庆义正言辞地说:“血口喷人,刘玄德分明你倒卖军粮、私藏战利品在前,挑动士卒哗变殴打官军在后。还有没有王法啦!”
按律,主守自盗,轻者剃掉毛发为隶臣妾,重者黥为城旦舂,并追回财物。
刘备:“诬告者反罪!你可要想清楚!”
刘庆:“还想狡辩?哈哈,我亲耳听郦文胜提起,今天你逃不掉啦。”
刘备:“府君,我没有自盗粮食,不信可以现场检查!但若查不出来,刘子庆则应反罪!”
刘庆:“府君,他一定自盗了粮食售卖,在上谷我就听说了。我敢写告书!”
郦兴让:“子祝、玄德,你们两是师兄弟,何必闹到动用律法?府君,此事不如回城在说。”
刘庆文,须臾写就告状文书。
刘太守也骑虎难下,挥挥手:“兴让、子祝带人探查粮食,速来报我,将士们都散了吧。”
他发现,归师士卒都不撤离,反而看向刘备,这小子真年轻啊,没有穿武官的甲胄,反而穿着州佐吏的衣服,是哪个世家豪族的孩子?
郦兴让才得了刘备贿赂,知道归师中绝无足够粮食,他性格平和,不忍师兄弟中任何一方遭处罚下狱,吩咐身边佐吏,速速去请郦炎来,相信只有卢植的首席弟子才能劝得了双方。
刘庆走到一个辎车旁,翻开车上毯子,见其下几个袋子:“解开!”
士卒看向刘备,周黑子。刘备道:“解开吧。”
打开一看,竟是粮食!
“怎么会是粮食?应该是杂货、钱币才对!”刘庆吃了一惊,转念想到几百人的部队,带上几十上百石粮食,也算正常。于是检查后续车辆。
连续查了二十多辆车,竟然都装载许多粮食。刘庆终于回过味来,脸上抽动:“粮食?又是粮食?”
刘庆不信邪,吩咐赵屯长和士卒:“每10辆车,随机抽取一辆检查!查,给我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郦兴让检查了几辆车,都见了粮食,心中一松,又很奇怪小声问:“玄德,怎么车里都有粮食?”
刘备面无表情:“本来就有粮食,那日我找个理由,为别人的商人牵线搭桥买粮食罢了。”三日前从郦炎家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起来,晚上就悄悄向刘珖请教。刘珖便坚决要求从别处赊、借、买粮食来填补窟窿,以防不测。
恰巧有大批商人运输粮食、布匹、漆器等欲出居庸关,可幽州刺史因鲜卑入侵、盗匪横行派兵守住关口,不许商人出关。大量粮食、货物就临时囤积在居庸关东面的军都县、昌平县。
不少商人在关口等了半个月以上,每天就见车马、工钱、住店费用不断消耗,开关却没有影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中小商人耗不起,大商人见军队竟然可以出入关,知道其中必有猫腻。都巴不得将粮食卖了,换刘备手中的钱、马、牛、皮货、弓箭,早点回家。
刚一探听到刘庆告密的消息,刘备就让刘元起、刘德然加快收购。只一日,就收购了5000石粮食,均价当然比仓库贵一些,也不过65钱多。可惜从上谷带来的部分货物,也因为急于批发出手的缘故,损失了一成利润。
买的贵,卖得便宜,这一来一去,就少了4、5万钱的利润,把刘元起、刘德然等气得跳脚。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论是公孙越、刘备,还是其他人,也都对刘庆恨之入骨。几个人一合计,决定给刘庆下套。。。
郦兴让悄声问:“那天你可是拿出了真金青铜给我,不会这么简单。”
刘备靠近他,一把将刘庆的告书抢过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