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奴栾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然,邵柯梵如何会放心地将小公主交给她,便暗自叫人去试探,惊讶地得知,奴栾的脉搏并无半点会武功的迹象。
“邵柯梵是想制造高手不露相的假象,让人不敢打小公主的主意吧?”郑笑寒的嘴角露出讥诮,“这种计谋,我早就不玩了。”
“兴许真的只是找一个平庸的人照看罢了,至于我们想到从小公主下手,邵柯梵该是没有料到。”丹成沉吟,倘若有所防范,那么邵柯梵找的人一定会真的“真人不露相”。
“不管怎样,奴栾没有武功,我们下手就会容易许多。对了,小公主住的地方没有重兵防卫吧?”
“嫣映阁的门口只有几名婢女,就连侍卫都不曾派向那里,并且那里与国议宫和齐铭宫组成三角,距离两宫都是十丈之遥。”
“十丈之遥……”郑笑寒喃喃,思索这个距离的概念,双眸一亮,“楼钟泉的轻功无人能及,这件事就交给他和水茗好了,听说邵柯梵很是信任他们。”
丹成脸色黯淡下来,“据闻,楼钟泉夫妇已经成为苍腾方面的人,王可记得,那次王以涂颜蚀毒的镖击中楼钟泉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郑笑寒心一紧,“确实是这样,但这一点根本不足为据,有什么值得信服的证据否?”
丹成皱了皱眉头,“倘若有证据,丹成就不会一直猜测了,会及时告知王。”
“那次苍腾剑客围杀明禅,那粒要入口的侵颅毒,还是钟泉挡开的。”郑笑寒眼里的警觉一点点散去,“放心好了,他们夫妇俩一直忠心于鹰之,这么久不回来,应该是不想引起邵柯梵怀疑的缘故。”
“非空穴,不来风,猜测楼钟泉夫妇不忠的,除了臣与剩余的剑客寇忍,鹰之没有派赴苍腾的剑客中,也多多少少有所猜测,只是臣与祖粼之同在苍腾,看得更为真切而已。”
丹成一向支持王的任何主张,此刻的反对语气却无比坚决。
郑笑寒眉头紧蹙,“既然如此,那就稍加防范罢,唉,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只是,派谁执行这个任务呢?寇忍的武艺也可称卓绝,但轻功并不出色。”
“丹成愿意执行这个任务,倘若王看得起的话。”丹成的眼睛里充满期待,就算为眼前的女子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丹成——”郑笑寒忽然笑了,伸手抚摸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不是看不起你,你各方面都不输人,只是,我不想让你有一点闪失,懂么?”
“懂。”丹成心一暖,抬手覆住她的手,“可是,我不想当懦夫,总得为你做点什么。”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两年多来,为我传递了多少讯息,恐怕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吧?”郑笑寒将手轻轻抽出,“我知道,你是想做一点搜集情报之外的事,可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贸然行动。”
“那……该派谁好?”丹成注视着那双明眸,决心在一点点融化,“明禅么?”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郑笑寒将他胸前的衣襟轻轻拉开,看着宽阔雄健的胸口,脸贴上去,“我不想让你有一点损失,可能送命的事情,就交给别人去办好了。”
丹成伸手抚摸着那一头乌黑若墨翼的长发,脸上的表情复杂地变了一下,而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