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祥妃娘娘闭门不出,连圣上都不见,唯有京都侍郎借着保护慕芊宫的名义,频频出入宫门,且听下人汇报,这几日以来,每每出得那慕芊宫,京都侍郎都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多罗嬷嬷话未说完,景太后的脸便陡然间变了色。
“简直混账!”
景太后一语怒然,多罗嬷嬷急忙跪地垂首,门口院落的一众仆婢,也紧接着惶恐跪地,莫不惴惴。
景太后啪得一声摔碎了身侧的茶盏,旋即冷声命令道:
“摆驾慕芊宫!哀家倒要看看,谁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祸乱渊儿的后宫!”
……
追云逐日,一瞬间逼得那日头隐了光芒。
慕芊宫内外,确实一番灼人心府的慌张。
宫门四下的守卫,看起来与往日没什么异样,但每人面容之下却莫不隐隐透着一丝惊惧。
此刻,连罄正双膝跪地,双泪涟涟悲声而言:
“侍郎大人,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
欧阳宇正手持佩剑,一脸焦灼的来回踱着烦乱的脚步,如今听得那连罄此言,顿时愤然瞪大了双眼
“当初,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去去就回,我这才不管不顾的违了圣令,偷梁换柱的掩护你们主仆二人出了宫!却不知,你们主仆端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弄得这么一出移花接木!你……唉!”
连罄见他脚步愈发的慌乱,一时间更加哭得厉害:
“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侍郎大人,连罄当初不该心软,可那时娘娘似是铁了心,逼迫奴婢说若是不依她,她便即刻咬舌自尽,奴婢……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娘娘她自残……奴婢知道错了……侍郎大人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端的要给奴婢做主,拿个主意才是?!”
欧阳宇被那连罄的哭嚎弄得愈发心乱,登时不耐烦的命令道:
“行了,别哭了,光哭有什么用!眼下最主要的就是万万不可惊动圣上和太后娘娘,我也好有机会替你们主仆二人周旋!”
连罄闻声,顿时奋力止住了哭泣,但过了片刻,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惊慌道: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娘娘她会不会已经……”
“不会!绝对不可能!”
欧阳宇不待连罄说完,便陡然间高声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会有事,绝对不会!他不许她有任何闪失,如若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正兀自沉浸在内心的谴责和担忧之中,忽然间听得门口响起一声慌乱的通传:
“太……太后娘娘驾到!”
欧阳宇闻声一惊,连罄的脸也在刹那间没了血色,紧接着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完了,这下我连罄死定了!”
欧阳宇顾不得理会那吓破了胆的连罄,正要快步走出南宫若的寝闺,忽然间只听景太后满是愤怒的威严之声,径直从面前的玉石屏风处冷冷传了过来。
“京都侍郎当真是竭心尽力,为了护佑慕芊宫的安全,竟然都到了驻足寝宫的地步!”
话音刚落,但见一脸怒容的景太后,缓缓从那屏风处走了出来。
欧阳宇后退一步,持剑而跪,神色慌张的恭敬道:“微臣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太后冷哼一声,怒然甩袖,骂道:
“欧阳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出入祥妃娘娘的就寝之处!哀家倒是要问问你,你如此这般自不避嫌,难道也是皇帝赐你的权力?!”
欧阳宇心中乱作一团,如今听得景太后一番咄咄逼人,顿时暗暗咬了咬牙,须臾张口道: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微臣未尽礼数,唐突了祥妃娘娘,微臣甘愿受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