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隐睿辉,云藏迷月,夜雾随着阴寒,渐浓愈厚。
京郊附近的西山林野之中,却四处点缀着火把颗颗。
行至一处山洞,凤羽和一直搀扶这自己,行在身侧的雪儿,早已是气喘吁吁。
“夫人,累坏了吧!咱们还是歇歇脚……!”
雪儿的一声关切尚未说完,早有一名手持火把的宫中老妪,径直上前,啪得一掌狠狠打在了雪儿的脸上。
雪儿惊呼倒地,凤羽登时满腔义愤,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得那打人的老妪恶狠狠骂道:
“圣上龙体未安,你们这两个北辽下作,竟然还敢偷懒!太后娘娘说了,最迟容尔等到天亮,若是还找不到那所谓的灵药,我即刻处死你们两个贱人!”
言罢,挥臂扬鞭,就要朝着到底的雪儿再次打去,凤羽拖着腰间铁锁,奋力疾步,一把上前撑住了那老妪,旋即冷冷道:
“谁要再敢对我们主仆有分毫不敬,本夫人再不找什么灵药!横竖都是死,我们主仆倒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你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可得细细掂量清楚了,圣上若当真有什么差池,你倒是说说,太后娘娘会如何封赏你这条走狗!”
那老妪闻声顿时一脸不爽的暗声而骂,手中的长鞭却知趣的收了回去。
“三更天已过!不知道卿蕊夫人究竟要带我们到什么地方找那所谓的灵药!你可别忘了,天亮之前,我们必得赶回皇宫复命!”
凤羽甚是鄙夷的她一言,旋即幽幽扶起雪儿,寒声道:
“本夫人再提醒你一句,我们主仆二人若是有半分差池,就算找到了灵药,也不会告诉你们!!”
言罢,若无其事的拉着雪儿,径直坐在了身侧的一尊青石上,满脸的决绝坚定,老妪见她似是铁了心要在此处歇脚,霎时又气又恼,不由自主的再次举起了鞭子:
“别给脸不要脸!贱人,赶快起来赶路!要不然,我抽死你们!”
“你试试!”
凤羽丝毫不惧她的威胁,径直举着一双明眸,对上她的一脸愤怒。
“你……”
那老妪气歪了嘴,死死抓着鞭子,却始终不敢再奋力下鞭。
凤羽微微一笑,言语虽轻,却字字透着杀气:
“你若有胆,尽管扬鞭猖狂!本夫人且等着看你这只疯狗,要如何自掘坟墓!”
那老妪转眸冷笑,愤然收了鞭子,旋即双手叉腰,开始了没完没了的猖狂谩骂:
“真不愧是出身军妓的北辽下作!嬷嬷还是头一次见到,竟有像你们这般贱人一样,竟然上赶着求打!呸!真是下贱到骨子里了!
别以为自己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便可以厚着脸皮,四处放骚!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戎奴嬷嬷年轻时,是何等的艳丽无双!哼,就凭你你现在这下贱模样,连我戎奴当年千分之一的姿色,都比不上!还圣女娘娘,我呸!要是连军妓都能叫圣女,我戎奴岂不是早就是那西天的王母娘娘了!哼!
你有什么资格,对嬷嬷我指指点点!你这贱人让我打,我倒偏不打!哼,跟我使诈,你这下贱蹄子,还嫩了点儿!也别拿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来吓唬我,嬷嬷我不吃这一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跟太后娘娘是什么交情!”
凤羽无意听她满口的污言秽语,早已扭了头对四下的环境,一番细细察观。
倒是雪儿终是年轻气躁,忍不住跳脚起身,愤愤还口道:
“少在这里狐假虎威!你怎么不说说,当年你被太后娘娘捉奸在床,是如何没脸没皮的四处求饶!若不是太后娘娘念你和她是同乡,饶你不死,你早就见了阎王了!”
戎奴嬷嬷一听那雪儿怒然提起从前的羞辱,顿时又气又恼:
“你……你放屁!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敢造我的谣!”
雪儿见她愈发不知收敛,索性怒然上前,径直将心中所谙的秘密,全全抖了出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捉奸之事雪儿确实不曾亲眼所见,但此事早已天下皆知,要不然你怎么不敢回西戎,而是厚着脸皮,也要求着伺候如今的太后娘娘?就算这捉奸之事,雪儿不提,那我家夫人大婚之际,是谁恬不知耻的偷了我家夫人的第一套嫁衣,竟然妄想着冒充我家夫人去勾引成员帝!”
戎奴嬷嬷的脸霎时间青红交加:“住嘴!你……你信口雌黄!”
雪儿闻声愈发不惧她的指责:
“我信口雌黄!哼!偷盗嫁衣之事,乃是雪儿我亲眼所见!难不成还能冤枉了你!若说下贱,雪儿看你戎奴才真是下贱到骨子里的贱货!我雪儿和夫人虽然出身卑微,但自洁自爱,至今依然是清白之身,而你那,你先是偷汉子,后又趁着自己半老风骚,勾引前朝圣上,你当这是才是自己口中,那不要脸的sāo_huò!”
凤羽原本正暗暗察观着身侧四下,如今听得雪儿激愤,不由得凝了眉,心中登时对着戎奴嬷嬷的身份生出了几分好奇。
那戎奴嬷嬷老底儿被雪儿揭了个底朝天,只惹得身侧四下的一众禁卫军,一番哗然大笑,是以一时间再无颜面,索性张狂着露出泼妇的本质,径直上前一把抓住了雪儿的头发,啪啪就是两掌响亮的耳光:
“贱货!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那雪儿也一时间被激怒,登时怒火中烧的狠狠抬腿,一把将那戎奴嬷嬷推倒在地,旋即愤然上前,狠狠坐在她的身上,一番拼命的拳打脚踢:
“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