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进门后,容爵就一直盯着她看,从头发到脸面,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子到嘴巴,无一处不仔细凝看。当从她脸上看不到半点落寞和伤心难过时,他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太阳穴都气的突突直跳。
他说:“两个月前,当我知道真相时,我就对自己发了个誓,你千万不要被我找到,否则该偿还的,我会要你一个不落的偿还。”
简单抠在电视柜上的手颤了颤,假装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爵不怒反笑,这世间恐怕也就她一人被他给抓住了还能睁眼说瞎话,他走近一步,她因为坐在电视柜上,整整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直到他胸口。低头嘲讽地问:“怎么?失忆了?”
没想她居然还真点点道:“嗯,前几天出了场车祸。”说完指指头部,“脑子给撞坏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说的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像是真有其事一般。
容爵在心中微惊,上下打量她后并未发觉她有任何伤处,才知她又在信口开河。唇角挂上邪邪的笑,看也不看一脚把身后的门给踢上,然后凑到她耳边柔声道:“如果真失忆了,我不介意身体力行让你一点一点想起来。”
他的气息就吐在她耳廓上,吹得那里极痒,暧昧的话自然明白其中含义。微微侧开脸,离开他的气息范围之内,浅笑道:“那倒不用,医生也说了这是间歇性失忆,不用几天就会自然而愈的。”
容爵一扬手,她条件反射就闪身躲避,在看到那顿在半空中的手后,去偷瞄他的脸色,不用说也是黑了一片。下一秒,他的手落在了她头顶,抚过她的短发到后脑勺,一个用力就把人给按进了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可清晰听到那里有力的心跳声,原本准备的反抗,也在那一刻停止,听到头顶传来叹息声。
“单单,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句话就让她鼻头酸涩,他一直在找她吗?可是她骗了他啊。
“你这句话是对谁说?简单还是我?你应该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吧,我不是简单,是我冒用了她的身份,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一场复仇的局。”报的是别人的仇,走的也是别人该走的路,有时候连她都会问自己:她的人生怎会如此。
容爵却哼笑:“人的名字可以换,身份可以换,但换不了你这个人。我只认那半年多里与我相处生活的人是你,而且你骗了我,不止利用我,还骗走了我的感情,你以为一句失忆就能够弥补的?简单,我告诉你,你休想!”
她沉默下来,确实是这样,就算她盗用了别人的身份,但实实在在行事都在她。而且如果不是后来感情发生了改变,那么她应该是会扮演好简单这个角色,把该做的事做到底,否则也没必要接近他,甚至不惜赌上自由和身体。
可以感觉到他抱住她后背的手很紧,甚至勒得有点疼。说实话,他能如此平和还是令她讶异的,按照以往的例子来看,这个人的破坏性如此强,找上门来绝对是毁灭性的如狂风过境,居然他会选择这种缓和的方式来与她交谈。
不管怎样,她还是比较接受这种温和的容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