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的脸上,没了笑意的温存,她问文丽: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难道曾经一同走过的岁月,都已经被生生抹去,只剩下支离破碎?
文丽仰起了下巴,从没发现,本以为圆润的她,下巴的线条异常尖锐。她轻哼着气说:有什么好说的?认错?洛夏你省省吧,这次算你走运,用了苦肉计逃过一劫。说完眼睛还飘了眼她的腹部,意思不言自明。
洛夏默然,她以为自己扎那一刀是在使苦肉计?手握成拳,指扭曲掐进掌肉里,刺疼生生传来。文丽忽然冷笑着又道:“洛夏,你当你还是以前被捧在掌心的洛大小姐吗?现在的你,不过是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凭什么聂云枫依旧只看得到你?”
洛夏开始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一年又一年的时间,长长久久的岁月,日日夜夜的集聚,她在文丽的心里居然毫无价值可言。
丧家之犬,这个词说的真妙,自从与陆城决裂后,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定位自己。现在文丽终于说出了这个答案。站在面前的这个面容扭曲的姑娘,一个月前她们还同睡一床,还同喝一杯奶茶,相视而笑,嘴角一同弯着月亮。
全在顷刻之间,坍塌了。
似乎文丽口口声声这一切的问题来源是聂云枫,可是她知道不是,是文丽从来都没有真正把她当成朋友,如她所言,曾经对她的好,只因为她叫洛夏,她是洛家的大小姐,而如今她什么都不是。聂云枫只是引起文丽疯狂的导火线,她潜藏的骨子里对自己是深恶痛绝的。
文丽的怒吼还在耳:除了懦弱、无知、扮可怜,你还会什么?我哪一点不如你?
洛夏往前大跨了一步,面与面相对,眼睛与眼睛直视,她说:文丽,你所有的理直气壮不过是因为你的自卑。我可以告诉你,除去懦弱、无知和扮可怜,我还会什么,我还会像街上久经生活折磨然后失去教养的女人一般,一口唾骂吐在你脸上,然后揪住你的头发呼你两巴掌;我还会告诉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节操,只会偷偷躲在背后算计的小人;我还会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你!,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但是,有一件事我清清楚楚告诉你,聂云枫,他是我的!我不会放弃,容不得你对他有半点觊觎之心,因为,你不配!
轻拍了拍文丽的脸,洛夏转身而走,只留萧寂的背影。而文丽瞪大了双眼,惊恐密布整张脸,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洛夏,那种脸上带着狠意的。
走出胡同的洛夏,闭了闭眼,干涩异常,甚至会觉得痛。若在以前,她可能会忍不住眼泪滑落,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哭意。为什么要哭?如果一个人从来都只把你当成了垫脚石或者工具,那么这个人又有哪一点值得你为她哭?
而且刚刚宣誓完的话,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她的心上。聂云枫,轻念名字在唇间,抬起眼时有了光亮,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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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枫早早跟老板打了招呼,一过客人的高峰期就从饭馆里出了门,往地下拳市跑去。几乎是一抵达,管事就把他安排上了台。
站在台上时,他发现今晚的对手有些不一样,块头很大,全身肌肉鼓起得都像个包。目测那身形魁梧到有自己两个那么大,衡量了下力量与实力的较劲,暗暗提醒自己等下出招可能要快狠准了,这种人如果一击不中,形势会变得很被动。而且若被这大块头挥中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但等到真正对阵交手时,聂云枫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这个浑身肌肉的大块头无论出什么拳打到他身上,都像是打在了石头上,可大块头却浑然不觉痛。
痛,往往会在第一时间就麻痹人的神经,使人在那几秒的时间里有片刻思维停滞,于是你若一拳打倒他,就达到很大的效果。但是这样一个皮厚的人,根本感觉不到痛意,聂云枫在一拳击中他胸口时,心中就惊呼了声“不妙”。
因为对方不但没有任何痛觉,反而一记重拳迎面砸来,聂云枫险险避过,利用身手敏捷闪到了大块头背后,以手为刀切向他后颈,哪知大块头看也不看就反手一挥,直接一记铁拳砸在了他的头上。剧痛袭来,打拳打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打中头部。
平稳呼吸,忽略掉钻心的痛楚,此时若有一点反应慢半拍的话,就有可能将会被对方击倒在台上。利用自己矫健灵活的身形,不断转移方位,抽狭缝中给予对方重拳,不管这大块头是皮有多厚,他也要扰得他无法安宁。
所谓有利自然就有弊,大块头的优势是皮厚不怕疼,但劣势却是因为身形问题脚步移动缓慢,所以当聂云枫游走在他身边时,他开始变得烦躁,每每出拳都不能击中人,甚至回过头时人影都看不见。
而聂云枫这一方也在暗暗思量对敌招数,不可能一直这样避闪,然后眸光随意的一瞥,却是愣住了。擂台下方那个身形孱弱又瘦小,眼中含着泪的不是洛夏又是谁?她怎么会来这里?她......知道了!
心在瞬间变得慌乱,而他忘了此时不是闪神的时候,对面还有一个致命的对手在向他攻击。没有任何悬念的,大块头终于找准了他的行踪,巨掌劈到他脸上,身体不可控制地往旁摔去,急退了好多步,直到抵住四脚的柱子才停下,眼冒金星,嘴里立即传来腥甜。
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不用看也知道是溢出了血,眼角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