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次,我差不多和程新同时进门,最初有点尴尬,后来慢慢适应,并觉得自然。
何则林凡事不避程新,公司的文件,重要的决策都在他面前做,有时候还要说得清清楚给他听,我记得当时程新的表情很惊讶。
何则林笑了笑说:“你是我儿子,这些东西是将来要留给你的。”
程新喉头动了动,没说出什么话来。
我知道何则林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让程新放下戒备。他现在还在红日投资上班,除了每天回来,不说关于公司的一件事。
事情是在好转,但是情况在众人都适应了这种貌似一家人的家庭氛围时,我忽然觉得这件事要真的办成也太难了,因为到了一定阶段,大家都有点安于现状的意思。
和往常一样,我们先去溜狗,一个月的时间金刚体型长大了一倍。回来以后,正常的沟通,然后哄孩子们睡觉。
因为有曹姨的帮忙,我也轻松了很快。
我以为这是个平常的夜晚,却没想到半夜我起身去例行给三个小宝检查被子时,摸到了宽宽的额头,烫得要命。
我吓得马上打开灯,一看宽宽一张小脸都烧成了红布。看了看时间夜里两点半,找到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十九度。
“妈妈……”宽宽迷迷糊糊的叫着。
“妈妈在,马上送你去医院,乖。”我连忙给他穿好衣服,抱起来就往外面走。
宽宽现在的状态已经被烧迷糊了,眼睛睁开看了我一下,然后闭上又昏睡过去。这么急的发烧,绝对不是正常的。我明明记得临睡前还好好的呢?!
按亮了楼梯灯,我急急忙忙往下走,才下几台,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都往下滚去。我护住宽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刚想从楼梯上爬起来,就觉得腰上钻心的疼,可能是拧着了。
“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
我抬头一看,是程新站在楼梯口上看着我,一边说一边走了下来,直接接过我怀里的宽宽。
“这么烫。”他一碰到宽宽就发现不对。
“发烧了,我要送他去医院。”我忙说着爬了起来,才一动腰疼得汗珠子都掉了下来。
程新也发现了我的异样,问:“你摔坏了?”
“没有,估计是扭着腰了,快送宽宽去医院,我叫曹姨帮忙看着元元和童童。”我扶着腰,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曹姨门口。
把情况说明,我直接就冲了出去,程新已经发动好车子,宽宽在后座上躺着。
他一边把车子开出车库一边说:“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准备一个人送孩子去医院?”
“想着大晚上的,别惊扰得谁都睡不好。”我说。
“我不管怎么说,也是正牌的爸爸。”他低声说,“我真没想到,我的失忆竟然让你扛起这么多的东西,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出口,我忽然觉得压在心头的重石好像一下子轻了,就像有什么钻出的壳,温柔的开始发芽。
不过他没在多说,一路到了医院挂号排队交费,给宽宽量体温看医生,最后确诊是急性小儿肺炎,需要住院。
我抱着宽宽,程新拿着药费单子跑前跑后,等把病房弄好,宽宽躺在病床上开始输液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宽宽现在安静了很多,脸上的红也稍微有点退了。
天色有点蒙蒙亮,我看看时间四点半,对程新急歉地笑着说:“你赶回家睡一会儿,等一下还要去医院,我在这儿看着。”
“没事,我今天白天没什么事,我在这看着,你睡一会儿。”他在床对面坐了下来。
我累得够啥子,刚想去倒杯水,却发现腰上的疼一下苏醒了过来,动也不能动一下了。
程新看到我脸色有变,马上走了过来,掀起我的衣服看了一眼我的腰说:“刚才你说没事,这都肿起来了还能是没事,别动我去找竹。”
说完他站起来马上出门,我腰就像不自己的一样,就像被小刀刮骨一样疼,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