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宽,想哭就哭出来,妈妈在你身边呢。”我轻轻拍着他的畜背。
他在我怀里低声哭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怀里没了动静。我一看,小东西哭累了,睡着了。
抱着他回到卧室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以后我重新回去何连成的房间。
何连成情绪还算稳定,正在和曹姨聊着什么,看到我进来,停了下来,担心地问:“宽宽怎么样?”
“没事,孩子有点倔,哄一哄就好了。”我说着,同时看向曹姨,想知道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曹姨笑着和我说:“连成本来不放心,想要追出去,被我按住了。现在宽宽情绪正激动,要是连成再去劝,怕会起反作用的。”
“其实不怪孩子,是我没事先把话说清楚。”我看向何连成,微微表示歉意。
他直视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其实我也想好好劝劝孩子来的,但是一努力想起从前和孩子有关的东西,就觉得脑袋疼得要死。再想,忽然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和宽宽在一起的任何场景。只记得,我是他爸爸,他是我孩子。还依锨得他刚从产房抱出来的样子。”
“可不是呢,刚才我还和连成说,他主要是脑子受到了重击,导致忘记了一些过去的事,如果治疗效果好,很快就能好起来了。”曹姨抢先说。
我知道了他们聊了内容,也松了一口气,对何连成说:“你也别急,慢慢来。现在宽宽睡了,等一下醒过来,我和他解释。”
曹姨从下飞机,就带着孩子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时差也没倒,更没休息。这会儿看来,神容疲倦得很。
“曹姨,你去休息一会儿,顺便看看宽宽,我在这儿守着就行。”我对曹姨说。
她到底上了点岁数,微微一笑:“我这会儿还真是觉得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一下。”
我送她进了房间,重新回来,发现何连成竟然也睡着了。
在接受了记忆刺激以后,病人会容易犯困,每天睡得次数很多。医生说,这种情况是好的,说明他在修复自己的记忆神经。
因为今天宽宽和曹姨来,赵叔叔特意去菜场买了一些新鲜蔬菜,说要借着这两人的光,吃想念已久的中餐。
我系上围裙,亲自下厨,一个多小时以后,弄出一桌还算不错的饭菜。然后叫醒了宽宽,何连成,曹姨。
我们五个人围坐一团,这异乡的房子忽然也有了家的味道。
因为有下午的事,宽宽睡醒以后还是焉焉的。不过,他一向万事不耽误吃喝,看到好吃的迅速来了精神,吃饱以后躺要沙发上撒娇,说要我抱抱。
我简单收拾了厨房,然后安排好赵叔叔曹姨和何连成的休息,抱着宽宽回了房间。
“妈妈,你说的解释呢?”他记性还真好,还惦记着下午的事儿呢。
我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开始,没想到孩子自己提问了。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把他往怀里搂了搂,低声说:“妈妈和爷爷从来没骗过你,爸爸这件事有点复杂,妈妈慢慢告诉你。”
之后,我用最简单的语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忽略了当中不适合孩子听的内容。
宽宽听完以后,瞪着大大的眼睛问:“我能理解爸爸脑子被撞坏了,忘记了我,可是他的脸为什么和原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