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渴望着奇迹的发生。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相信爱情会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求求,醒过来好吗?”我凑到他的耳边旁,低声叫着。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正常,努力让自己不哭,努力不让声音沙哑或者哽咽。我紧紧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让它们在心里酸涩,重新睁开以后露出浅浅的笑:“连成,只要你醒过来,我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还有你说的,你是第一次,我信了呢……”我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好,他的不好,他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脑子里。我不停地说着,从我们认识以后每个细节,每个对话……所有的一切浮现在眼前,每一个场景,每个吻……连他看我时特别的眼神,我都记得。
……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病房里安静如初。
突然我的手被反握着,我睁开泪眼,看到他一对模糊却含着笑意的眼睛,我忙擦干净眼泪,睁大眼睛看,我没看花眼,他真的醒了!
“你……”我才惊叫出一个字,就被他用手按住后脑勺,一下子被迫俯在他身上,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干,却依然霸道,舌头灵巧地钻进我的嘴里贪婪地卷过每一寸细嫩。
“你……”我终于挣脱开来,“你吓死我了。”
“小声点儿,让他们听到就没有独处时间了。”他坏坏一笑,眼神里露出一丝狡黠。
“你装的……”我看着他的眼神,不像刚醒过来的人,马上猜了出来。
“装也很辛苦了,为了给你制造这个机会,我天天装昏迷,奖励我一下。”他低声说着,握住我的手。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我问。
“又没骨折又没脑震荡的,马上就能生龙活虎。”他说着握着我的手探进被子里,把我按到那个地方,说:“战斗力马上恢复。”我的手被烙了一下,马上抽了出来,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听说你有内脏出血?要不要紧?医生怎么样的?”我一连串地发问。
“哪有那么严重,我们两个是被车刮出去的,送到医院的路上我还有点知觉,后来看到医生跑过来,我才彻底昏了过去。”何连成说得很轻松,我却知道他只是故意作出这样的姿态让我放心。
“你醒了,我赶紧叫医生进来给你检查一下。”我按了按他的手说。
“不要嘛。”他有点依恋地拉着我的手说:“亲亲我,再陪我一会儿再走。”
我不忍拒绝他的眼神,拉过椅子坐在床头,看着他。他握着我的手,玩着我的手指头,说:“你说的哦,等我好了想干什么都陪我,我全听到了。”
我被他气得不行,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人,连这种事情他都敢装,他不知道别人多担心他吗?!
“等我好了,你再打我出气。”他看出我的想法,马上拉起我的手指头含头嘴里,用力吮吸了一下又说,“乐怡,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好开心。就是再被撞一次,也是愿意的。”
“别胡说。”我马上打断他的话。
只要他好就好,只要这样就正好。
何连成的生长经历我大致猜得出来,含着金汤匙出生,事事顺心。他或许想不到,在我们发生这出车祸以后,好多事情都会改变。或许这一面,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亲亲我,我想念你的吻。”他目光沉了下去。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温顺,低下头把唇印在他的唇上,辗转厮磨,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