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别墅,春华楼客厅。
薛宝陶看了眼身边女儿,用汗涔涔的手紧张的抓住她,眼神闪烁的惊呼:“轻儿,你怎么了?中暑了吗?”
旁边站着的薛曼宁穿着白衬裙,四十多岁的年纪仍然凹凸有致,她冷眼看着,撩了一下头发,露出裸色蓝宝石耳坠,叫管家取冰块来。
“曼宁啊,你一定要帮帮姐姐啊,你姐夫走的早,我就这一个女儿,她就是你姐的命啊!”薛宝陶哭天抢地。
才一个中暑,哭的跟人活不过来一样。
薛曼宁看了眼时间,不耐烦,她还有个会赶着去公司开:“行了宝陶,你们安心的住下来,慕轻是我外甥女,她上学的事我不会不管,你别再拖着她东奔西跑了。”
薛宝陶拿冰块给女儿降温,满眼热忱的点点头,心底却偷着冷笑。
这个妹妹,现在真是麻雀变凤凰了,这就是嫁进豪门当填房的好处。
不过要不是叶家原本的大小姐叶幸三天前死了,叶家也轮不到薛曼宁说了算。
说起来这个叶幸死的真是蹊跷,早不死晚不死,就死在了跟司家订婚的前一天。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薛宝陶只关心自己女儿。
“轻儿,起来吧,不用演了。”薛宝陶目送薛曼宁离开,推了推倒在沙发上的女儿。
今天来投靠薛曼宁之前,薛宝陶就跟女儿提前商量好了,演一处苦肉计。
推了几下没动静,薛宝陶慌了:“轻儿?!”
……
叶幸从床上坐起来,身上丝绸睡裙滑落肩头,露清透细腻的肌肤,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瞳扫了眼房间,有些头晕的穿上拖鞋下床。
进了卫生间,黑色发圈咬在唇齿间,叶幸随便束了头发,一丝不苟的洗漱。
卫生间没窗户,光线昏暗。
叶幸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精致有余,稚气未脱,摸出舆洗台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十二号,她死了三天了。
九号,宜搬家,沐浴……嫁娶。
可都是些封建迷信,婚没订成,她死了。
“慕轻!你下床了?!”薛宝陶一下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手里还端着刚熬好的中药,伸手去摸她额头。
叶幸躲开了她的手,“嗯”了一声。
薛宝陶把药碗塞她手里,“你这孩子,妈跟你说,你昨天倒的时候可吓坏妈妈了。你可是妈妈这辈子翻身的希望,妈妈把你生的这么漂亮,你可得争气。”
叶幸看了眼天降的“妈”,敷衍的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学习。”
这身体才十六七岁,正是上学的关键时期。
薛宝陶一下就急了,“好好学什么习呀?你忘了咱们来干什么的了吗!金龟婿,金龟婿啊!你根本不是学习的料啊慕轻。”
“妈妈告诉你,能上东明附中的没有一个是一穷二白的,咱们要抓住机会,上学时候的爱情都是最刻苦铭心的。你今天是报到第一天,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听妈妈的……”
叶幸愣了下,多看了这个“妈”一眼:“是这样吗。”
薛宝陶从衣柜里拎来一件雪白的蕾纱裙,领结打的是了黑色的绸缎,嘟囔:“换上,去学校。”
叶幸一口灌下苦到发涩的中药,对着镜子比了下蕾纱裙放下,上扬的眼尾一抹淡漠。
慕轻?
那就慕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