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第二天再看定位,司机女儿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最后的定位就是在家里。
这不应该。
幕后黑手要杀人灭口慕轻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竟然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甚至连她装了定位都知道。
司祁从学校收拾办公用品回来,柔软的羊羔毛大衣,里面套了件黑色高领毛衣,低头在玄关取拖鞋。
慕轻跟他擦身,匆匆扶着他臂弯换鞋。
她比吉祥还要风风火火,司祁搭住她手腕:“今天降温,别出去跑。”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查司机女儿,她可能要出事。”慕轻简明扼要跟他解释,伸手扒他外套,摆手出门。
“借我穿穿,回来给你洗干净。”慕轻笑着出门,上出租车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司祁单手扶门,目光扫了眼出租车内司机。
司机很年轻,五官略显阴郁被帽子遮住,侧眼看后视镜,才露出了具体眉眼。
司祁隔着院落二十米的距离,审慎眯了眯眼,他很少会对陌生人产生第六感,这人让他直觉不舒服。
慕轻瞥了眼还没关上的车门,挥了挥手里外套。
司祁温文低头,打过去电话:“下车记得穿好,在车里别忘了让司机开暖风。”
慕轻应了,伸手在出风口感受了下空调温度。
司机目不斜视:“开大档会很干。”
温度已经足够了,慕轻也不觉得冷,抱着大衣盖在腿上,缓缓攥着雪白手指:“开再快点,我有急事。”
司机提速,把车停在了小区楼下。
慕轻穿上外套拧开车门,男士中长款大衣,她穿长至小腿,保暖性很高,扫了眼小区地图:“顶楼。”
司机偏头,视线多在她外套上看了眼,徐徐压了下帽子,双手都放在口袋里,下巴线条紧致。
慕轻看着他跟进了电梯,没多说什么。
两人走出顶楼电梯,因为是一梯一户的户型,所以走廊直通司机一户。
慕轻按了下门铃,又敲了敲门,一分钟左右无人应答。
“人不在家。”司机态度淡淡,“可以去物业问问。”
慕轻看了眼面前门锁,回眸看他:“你下去帮我问问。”
司机不动。
慕轻更深看他。
“我的费用里不包含这项。”司机漠不关心的启齿,一尊石膏像似的杵在原地。
慕轻凝视他:“背过去。”
司机抬眼跟她对视一眼,缓缓转身。
慕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万能卡,戴上绝缘手套,直接刷开了密码锁,拧门顺利打开。
司机蓦然回眸,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黑白分明一双眼:“私闯民宅犯法,不能进去。”
慕轻收回手,并不理会,堂而皇之迈进了房门。
司机眼神紧了一下,看了眼过门石,迈步跟了进去。
慕轻回头瞥他,挑眉:“别动,私闯民宅犯法。”
司机不惊不怒的走进来,“我监督你,给你作证。”
慕轻有正事要办,没工夫跟他挑刺,从客厅到卧室、书房、卫生间,床底下柜子里找了一遍没有司机女儿的任何线索。
家里电脑她也破了密码进去看了看,是台很老旧的机子,开机都卡顿,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缓缓松开鼠标,慕轻抿了抿唇。
“报警吧。”她看了眼司机。
司机拧眉,问:“是昨天跟的那个女生?”
慕轻看着他不说话。
司机一侧脸,低头看她:“失踪不满四十八小时,不予立案。”
慕轻对面前这位司机有一瞬间的怀疑,但也仅仅一瞬间就打消了,或许从已知信息里,他知道的最多。
但从嫌疑度来看,他没有任何动机。
第一,他被她雇佣存在偶然性,她只不过凑巧坐了一次车,才兴之所至雇他当短期司机。
第二,他并不认识司机女儿,没必要干这种犯罪的事。
转身离开房间,慕轻最后扫了室内一眼,打开手机试着拨通许蔺调查出来的司机女儿的号码。
无人接听,房间内没有手机响铃,连震动都没一声。
她彻底放弃,关好房门。
司机按了电梯,“为什么要找她?你是她的同学?”
慕轻看了眼不断下降的数字,心情并不怎么美好,敷衍道:“少管我的事。”
“不在家不代表人出事了,”司机翘起嘴角,“说不定她只是外出旅游而已。毕竟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多出去走走。”
慕轻知道他说的是,昨天看到司机女儿憔悴痛哭的情况,就正常人的思维来讲,会想到这里很正常。
但她肯定,绝不是。
没有人会在父亲入狱,走投无路的时候外出旅游,这可不是普通的心情不好,而是性命攸关。
慕轻坐进副驾驶,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她心不在焉看着窗外,目光徘徊在附近人流中。
“去哪。”司机安静的熄火,偏头看她侧脸。
慕轻说:“哪也不去,就在这儿待着,。”
司机:“这是公共车位,浪费资源。”
慕轻掠了他一眼:“你是老板我是看老板?我付了钱听我的。”
司机跟她对看,缓缓收回视线。
慕轻这才放过他,继续观察窗外。
司机舔了舔牙槽,看着一旁收纳盒里的烟,忍了**没点火,剥了一颗糖,咬在嘴里止痒。
慕轻守了一整个上午,没什么收获。
如果不是司祁打电话过来,她大约会守一整天。
不是在等司机女儿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