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教室,蒋郁搬了张椅子旁听,眼神惋惜的看着慕轻,感慨自己这段不为人知的单恋,只能胎死腹中。
都怪兄弟出手狠,曲暖他真心应付不来。
“老七。冯老这两天身体不利索住院了,我买了果篮跟补品,放学一起去看看。”蒋郁是个对艺术没追求的,在旁边无聊到手机都玩不下去了。
司祁扫了他一眼,温凉的眼神,“都谁去?”
蒋郁掰指头,“你我再叫上李睿涵。”
他说着叹了口气,“本来我想着咱们两个去算了,但李睿涵不是刚升,他可看不上教办主任这芝麻官,盯着冯老退休后的位置呢。”
司祁淡淡的抿唇,指尖抚过教材看慕轻,“一起去吧。”
慕轻略微直了颈背,抬眼,“我跟病人不熟。”
蒋郁不请自来的解释,“冯老是东明附中校长,你代表学生去看看他不为过。”
慕轻看了眼钢琴,“我去,能提前下课吗?”
司祁笑了笑,“学了也有一周了,《梁祝》弹会了吗,今天要是能完整弹下来,就提前下课。”
慕轻很淡然的点头,挑眉说“好”。
她纤长五指放在琴键上,目光平静,动作一气呵成,几乎不像是没学过钢琴的人,琴音淙淙落下,恰如其分的婉转,不多不少的余韵。
蒋郁一个对音乐不够敏感的人,都侧目而视,听着这琴声通体舒服,像真看到了小桥流水,月色缠绵。
“这是新手?”蒋郁挑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虽然不会弹琴,但各种音乐会没少见,这种水平就算称不上大师,也绝对不是小白。
“老七,我寻思咱们慕轻同学,也不至于差到放学补课的程度啊?这还是一只手弹下来的,多牛啊。”
“我没说过她差。”司祁目光淡淡的定在钢琴上,吐出一句话,“能再用心些就好了。”
慕轻不以为然的收回手,“过关了吗。”
“你过去随便选个钢琴,弹几个音让她猜。”司祁看了向蒋郁,若有所思的眯了下温润眸子。
蒋郁干脆利落的就选挨着手边的钢琴,随便乱弹了几个音,反正他也不懂。
“听得出来吗?”司祁温声问慕轻。
慕轻略一回想,“i,降do。”
蒋郁一头雾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弹得什么,就觉得很玄,眼瞅着司祁。
“没错。”司祁勾唇,敛眸看慕轻,“走吧。”
蒋郁心里好奇,出了教室还惦记着,“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弹几个音她能听出来是过关的意思吗?”
“有个词叫做绝对音感,不懂就去搜。”司祁打开后备箱看了眼蒋郁买的营养品,拍了拍他肩膀。
听上去挺厉害的,就是很有天赋的意思咯。
蒋郁也就是好奇没真上网搜,他觉得司祁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是奔着培养出一个世界级钢琴师去的,这才把人看得严严实实的,自家兄弟都防着。
不然也不会探冯老的病都带着慕轻,这是先让她混个脸熟对吧。
“我就买了咱俩这份,李睿涵说他自己带。”蒋郁看了眼后备箱的补养品,按了下车钥匙。
司祁眼也没掀,“嗯”了一声,跟慕轻先坐进后排。
李睿涵要送礼,一般的东西肯定看不上,为了能接过校长的位置,肯定会要精心准备,蒋郁心里也明白,也就懒得管。
等了五分钟,李睿涵姗姗来迟。
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慕轻拧了下眉,他对慕轻印象很差,警察局那里,差点儿害得他刚上任就出事故。
性格还乖戾,没一儿对师长的恭敬态度。
李睿涵淡淡收回目光,拧眉看蒋郁:“你怎么还带了个学生,冯老校长要静养,不能太闹腾。”
蒋郁挑眉,“你说话得负责啊李睿涵,她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我们慕轻同学又乖又安静,哪里闹腾了?”
“提醒你一句,别打我们学校学生的注意,东明校风严谨,不允许早恋,特别是跟校外人士。”李睿涵狐疑扫了一眼蒋郁,又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慕轻。
蒋郁骂了句“滚蛋”,“老七带来的,你问他去。”
李睿涵怔了下,没想到是司祁带来的,眼神更加怪异了,没说出来的潜在意思是“师生恋”更不允许。
司祁眸光温韫,四两拨千斤扬眉:“冯老当了几十年的校长,难道不许学生探望吗?李主任思想不要太狭隘。”
李睿涵讪讪,“我就随口问问。”
停了车,一行四人来到冯老住的独立病房,护士热情的帮忙递椅子。
冯老校长正坐在榻榻米上泡茶,用的正是上次过寿李睿涵送的那套茶具,即使手背上还扎着针,也拦不住他的闲情雅致。
“来,都坐。”
蒋郁把补养品交给护士,“您老少喝点茶吧,还挂着吊瓶呢,也不怕冲了药效。”
冯老校长白了他一眼,就不爱听他说话。
李睿涵把手里礼盒打开,“家里有块茶地新产的几盒茶叶,您老先让护士收着,等养好病回家慢慢喝。”
冯老校长不爱酒就爱茶,送茶具茶叶都是投其所好,李睿涵是费了心思做了功课的。
“我闻闻。”冯老校长打开一个茶叶闻了闻,又随手拈起一片放进嘴里嚼了下,挑了挑眉,“是好东西。”
护士赶忙替他收起来,怕他把再捏一把放嘴里,吃坏了肚子。
“喝茶不只看茶叶,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泡茶的手法也是至关重要,能不能留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