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上头了。”冯老缓缓摇了摇头,刚扶上门把手,回头又看了看司祁。
“有件事还要听听七少的意见,李睿涵最近几次活动都办的不错,但按规矩他资历不如陆信深,所以这个保举名额,您觉得给谁合适。”
司祁一回眸,说:“李睿涵。”
冯老愣了愣,这个结果意料之中情理之中,他本来以为司祁对李睿涵是有成见的,没想到……面上含笑,“果然是年轻人更能处到一起,陆信为人虽说没话说,但终究太过学究了。”
司祁缓缓一笑,颔首道:“劳您替我给李睿涵带句话,朋友一场,虽说举贤避亲,但司家是很看重他的。”
冯老理好资料,点点头下车。
二楼李睿涵刚到会议室门口,看到了司祁的车停在楼下,又看到冯老刚下车,走过去笑笑探口风:“冯老跟司老师说什么呢?车停了半晌,不见您下来。”
冯老校长拍了拍他肩膀,“你有福,能结交到京市的贵人,有司家保举,东明附中交给你我也放心。”
李睿涵喜出望外,脸上没敢表现出来:“我跟冯老是一条心,都是为东明好,只有从教育上用心了,咱们海市才能有源源不断的人才。”
“司祁有句话让我带给你,司家那边很看重你,只不过举贤避亲,京市也不是司议员一个人说了算的,不亲近才是保护你。”冯老也算是半只脚踏在官场里的,活到这把岁数看的很明白。
李睿涵扶着去会议室入座,自己去楼梯抽了根烟,给家里打过去电话。
“爸,您让我接近七少成了!司家要招安我们了。”
李敬先抱着电话眯眼,“这么说你过了年升任校长,是板上钉钉了?”
李睿涵点头,猛吸了一口烟,“刚刚冯老亲口跟我说的,错不了。”
“冯老能当东明附中的校长,也是因为投靠了司家,他能这么跟你说肯定是司家对咱们很看好,往后大家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李敬先推了推老花镜,抱着电话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李家在海市的地位一直不上不下,那是因为在商界里一直被沈家跟叶家压着出不了头,所以他才千方百计替儿子在政界铺路。
现在叶氏集团已经是司祁的了,只剩下一个沈家难对付,能靠上司家这棵大树,李家早晚能压沈家一头。
“爸,咱们家轮船前两天靠岸不是新到了一批货,司家替我拿下了东明校长,咱们也该有些表示。”李睿涵捂住手机,压低了声音。
李敬先老奸巨猾勾了勾唇,“你放心,咱们李家不会不懂规矩的,那几箱宝贝我都给司家送去。”
餐厅西点店。
蒋郁皱了皱眉,给司祁递过去冰美式,“你不对劲老七,不是才劝过我不要管李睿涵跟陆信争校长的事,自己怎么主动跟冯老,推荐李睿涵了?”
司祁搅拌了下浓咖啡,灯下人如芝兰玉树,缓缓道:“李睿涵为什么结交我?”
“你是司家的儿子啊。”蒋郁嗤笑,这还用问。
司祁漫然温和的笑了,看他一眼:“我是吗?”
蒋郁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个呼之欲出的可怕想法,整个人如遭雷击。
“老七,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司祁垂眼啜了口咖啡,“机场车祸不是偶然,我想过放过他们,可他们不放过我。本来死也没什么,但现在,我不想死了。”
她还活着,他不准备死。
似水年华的监控司祁没看到,但排查了周围一百多个摄像头,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捡无人机的人,露出了司家的专属标志。
蒋郁脊背紧绷了一下又松弛下去,瘫靠在圆椅里,揪心道:“可……那说不定都是你那几个兄弟做的,司议员怎么说也是你亲爸啊。我怕你后悔老七。”
“他不是。”司祁云淡风轻的语气不染任何情绪,冷漠的近乎无情,“司伯安是司伯安,我是我。”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司家,老子不像老子,儿子不像儿子,”蒋郁叹了口气,有点儿畏惧又有点儿怜悯的看了司祁一眼,“虽说司家是不怎么样,司伯既然让你回国了,我觉得还有余地,你不如争一争,说不定就把家产拿下了。”
司祁难得眼里流露出一丝憎恶,“拿下也是叫我恶心,不如毁了干净。”
“你打算拿李家对付司家?”蒋郁看不懂司祁为什么要提拔李睿涵,但觉得肯定是憋了坏。
困惑喃喃自语:“我想不明白,李家也就在海市还能排得上号,在司家面前就是一只蚂蚁,根本没胜算。”
司祁偏头看他:“想不明白就别为难自己,成功了你就明白了。”
要是连蒋郁都能看的出来他的布局,那这步棋伤不到司家就废了了。
李家在海市开了几家轮船公司,远洋运输是门好生意,虽然比不上沈家赚的多,但钱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年李家低调不是没有野心,而是缺少跟沈家、叶家拼一拼的底气,现在司祁稍微抛出鱼竿,他们根本抵抗不了司家权势的诱惑。
连冯老都认为李睿涵是司家的人,很快海市领导也会认为李家跟司家关系紧密,明里暗里开绿灯,李家在海市越是气焰嚣张,司家就越容易出现问题。
毕竟沈家可不是吃素的,还没把叶氏集团挤出海市,又来个李家想趁机打劫,逼到绝境,这笔账只会算到司伯安的头上。
举荐李睿涵上位,看似是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