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了!”皇帝吩咐了刘深一句,便转身朝宣政殿走去。
“是!”刘深在身后应了一声。
……
皇宫,麟华殿,皇帝设宴宴请拓跋玠与北朔使团。
这场宴会,本该在拓跋玠刚入云京城时便办了,可皇帝却是硬生生拖了几日,才设宴招待拓跋玠和北朔使团,足见东祁对拓跋玠和北朔有多不待见。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看似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可东祁与北朔之间有着解不开的死仇,再加上最近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双方虽然坐在一处,可心里却都藏着敌意,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酒至半酣,北朔的栎阳长公主拓跋妡突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对面走去。
拓跋妡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走路踉踉跄跄的,似有些醉意。
只见拓跋妡从大殿中央穿过,径直冲着对面凌千雪坐的方向走去,走到凌千雪近前,拓跋妡冲着凌千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天啊……”
“这……这……”
“我的天,这……”
……
拓跋妡这个举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坐在凌千雪身侧的凌初瑶,离得近,被拓跋妡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个不轻,十分诧异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拓跋妡,凌初瑶又侧头看向凌千雪,却发现凌千雪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手上慢悠悠地转着酒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就好似根本没看见跪在面前的拓跋妡一般。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拓跋妡开了口,“宁王,我求求你,求求你体谅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让我见见儿子,求求你让我见见儿子!”
“这……这几日京中的传言难道是真的?那个萧钰真的是北朔栎阳长公主儿子?”
“为了见儿子,这位北朔的长公主竟然冲宁王跪了下来,看来八成是真的!”
“这北朔长公主如此屈尊恳求宁王,看来宁王身边的那个萧钰真的是她的儿子!”
……
拓跋妡的话一出口,众人就议论开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凌千雪身上,等着看凌千雪的反应。
正转着酒杯的凌千雪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拓跋妡一眼,“长公主殿下要见儿子便去见,来求本王做什么?”
凌千雪的反应让拓跋妡不由地愣了一下。
愣了一瞬之后,拓跋妡立时反应过来,开口说道:“我儿子是萧钰!
“哦,长公主殿下说萧钰是你儿子,可就算萧钰是你儿子,他见不见你,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凌千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萧钰他是宁王你的属下!”拓跋妡回了一句。
“萧钰是本王的属下不假,可这跟他见不见长公主殿下你有什么关联吗?”凌千雪一脸很是不解的模样。
凌千雪的话将拓跋妡怼的一时无话可说,早早就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想说却说不出来。
拓跋妡正琢磨着应对之策,凌千雪却再次开口,“难不成长公主的意思是本王拦着萧钰不让他见你?”
拓跋妡:“……”
凌千雪这话问的,让拓跋妡一时间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
还没等拓跋妡考虑好怎么回答,凌千雪又一次开口,“也或者,长公主殿下是觉得,本王应该将萧钰绑了,送到你面前,逼着他,让他喊你一声母亲?”
“我……我不是这么意思!”拓跋妡只能否认。
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长公主殿下跪本王做什么?且不说本王能不能帮上忙,就单说长公主殿下你这一跪,可真真是丢了你们北朔的脸啊!”
拓跋妡:“!!!……”
她本来是想用这一跪占得先机,博得同情,却不想凌千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让她无处使力。
瞥了拓跋妡一眼,凌千雪便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对面的拓跋玠,悠悠开口:“拓跋太子,长公主殿下怎么说也是你的姑姑,你们北朔的公主,太子就这么看着长公主殿下在这跪着,丢着你们北朔的脸?”
坐在对面的拓跋玠,本来一心想等着看好戏,可预料中的好戏不但没看成,反而被凌千雪损了一通,拓跋玠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
看向凌千雪,拓跋玠开了口,“姑姑只是想见儿子心切而已,才一时失了身份,还请宁王勿怪!”
“罗枫,去将姑姑扶起来!”拓跋玠吩咐了身边的罗枫一句。
罗枫闻言,躬身点了点头,便走到拓跋妡跟前,作势便要将跪在地上的拓跋妡扶起来。
“我……我不起来!”拓跋妡却是不肯起来,“宁王不答应让我见儿子我就不起来!”
众人:“……”
凌千雪与拓跋妡一直不停地打着机锋,大殿内众人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本以为到了此时,这位北朔的长公主会顺势站起来,却没想到她竟然还不起来,颇有些耍无赖的意思。
众人看看跪着不肯起来的拓跋妡,再凌千雪,还有拓跋玠,等着凌千雪和拓跋玠接下来的反应。
有些人甚至看向了高坐上方的皇帝,想着皇帝会不会出言说句话,可皇帝却是十分淡定地坐在那,一副作壁上观、不管不问的模样,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而吩咐罗枫将拓跋妡扶起来的拓跋玠,只看了依旧跪在地上的拓跋妡一眼,竟是没再说话,好像是个任由拓跋妡继续闹腾的意思。
再看看凌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