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之内,皇帝提着朱笔,坐在案前,正批阅着奏疏,虽说在外春猎,但皇帝勤政,朝中该处理的政事还是要处理的。
帐门掀开,大内总管刘深从外头走了进来,皇帝凝神批阅着奏疏,并未注意到进来的刘深。
抬头暗暗看了皇帝一眼,刘深走到皇帝近前,唤了一声,“陛下!”
“何事?”皇帝低着头,正提笔书写着,听到刘深的声音,也未抬头,只问了一声。
“陛下,太子殿下受伤了!”刘深在皇帝耳边说了一句。
皇帝闻言,握着的朱笔的手一个不稳,笔一歪一斜,在面前的奏疏上划下了一道红线。
“什么?太子受伤了?”皇帝惊诧,皱着眉看向刘深,“怎么回事?”
“说是太子殿下在审问那个祝大同的时候,被他给刺伤了。”刘深答道。
听到刘深的话,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急急就往帐外走去。
刘深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太子怎么样了?伤在哪了?伤势如何?”出了主帐,皇帝一边疾步走着,一边问身后跟着的刘深。
“太子殿下并无大碍,只伤着了左臂,太医已经过去了。”刘深回道。
听闻陌宸轩并无大碍,皇帝心下稍安,不过脚步却是不停。
“那个祝大同呢?将他给朕提来!”紧接着,皇帝便问起了刺伤陌宸轩的祝大同,声音里透着怒意。
“那祝大同刺杀太子殿下未果,自绝身亡了。”刘深如实言道。
皇帝一听,脚步顿了一顿,紧接着便又加快了步伐。
……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就伤着了啊?”
营帐内,惠贵妃看着陌宸轩,一脸的心疼之色。
陌宸轩身侧,太医正在为他上药,包扎左臂的伤口。
而另一边,韩林立在一旁,微低着头,脸上是自责的神情,显然是觉得自己失职,没保护好自家殿下。
“母妃别担心,儿臣没事的。”听着惠贵妃的话,陌宸轩却是开口宽慰了一句。
“这么深的伤,还说没事!”惠贵妃瞧着陌宸轩左臂上的伤,反倒是越发心疼。
“轩儿怎么样了?”
惠贵妃话音刚落,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帐门掀开,皇帝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
“拜见父皇!”
见皇帝进来,惠贵妃和陌宸轩,还有一旁的韩林和太医,纷纷行礼。
“免了,免了!”皇帝摆了摆手,这个时候,自也不在乎这些虚礼。
走近了,皇帝看了看陌宸轩左臂上的伤,又将陌宸旭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着陌宸轩确实只伤在了左臂,并无大碍之后,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看向一旁的太医,皇帝开口道:“好生为太子医治!”
太医闻言,躬身言道:“臣定当尽心!”
嘱咐过太医,皇帝又看向陌宸轩,“好好养伤!”
落下这话,皇帝转身,向帐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皇帝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立在一边的韩林一眼,“韩林,随朕来!”
“是!”韩林闻言,应了一声,赶紧跟上了皇帝。
……
主帐之内,皇帝一张一张翻看着面前的一沓供状,这些,是韩林呈来的,里面既有朱玉莲签押的供状,也有之前京兆尹江炳修送来的春月楼老鸨等一干诸人交代罪行的供状,皇帝叫了韩林来,问了陌宸轩今日被刺伤的详情,还有审问祝大同和朱玉莲情况,韩林便将这些供状都呈给了皇帝。
“好,好,真是好的很!”翻看着供状,皇帝脸色黑沉。
看了供状,不必知道背后那个甄先生是什么人,皇帝也什么都明白了,整个假冒之事,乃是针对陌宸轩的一场阴谋,若是朱玉莲假冒成功,那便等于背后之人在陌宸轩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尤其是这个眼线假借的身份还是对陌宸轩来说万分重要的苏苒,若是成了,那后果……
想到这,皇帝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今天还发生了祝大同刺杀陌宸轩这样的事,皇帝想想便觉着后怕。
“南平……”皇帝握着拳,神色间透着怒意,供状上‘南平’两个字,让皇帝分外气怒。
一抬头,皇帝看向了底下跪着的朱玉莲,在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之后,皇帝便叫人将她给提了来,此刻,朱玉莲瑟缩在地,身子正不住地抖着。
怒目看着朱玉莲,皇帝大喊了一声,“来人,拖下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
“陛下,我是被逼的,求陛下饶命啊!”
……
朱玉莲一听皇帝要斩了她,立时开始求饶。
然而,皇帝根本不为所动,祝大同已死,皇帝的怒火自然全发到了朱玉莲身上。
帐外,兵士得令,进得帐来,将不停求饶的朱玉莲给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