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松不仅傲娇,还是个醋坛子,凌树蕙花了不少工夫,才把谢筱兰和谢觅柏的蜜汁好感这事给掩盖过去。
此时谢觅松已经将府里李管家那一派的人都打压下去,转而提拔了另一批管事,如今王府中的大权,都在他手上。
管事将李管家掌权三年的账本核对情况禀告完毕,躬身退下,凌树蕙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担忧:“你就不怕动作这么大,让别人警惕吗?”
“说得好像我动作慢一点儿,他们就不警惕了一样。”谢觅松把眼光从书上抬起来,望着凌树蕙犹疑不决的脸色,不由挑眉,“你有什么事想说?怎么这么犹犹豫豫的?”
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啊。
凌树蕙嗯了几声,似乎是在纠结,半晌之后捏着自己的手犹豫地说了一句:“世子我是认真的,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在拿你寻开心啊!”
她这话说得很暧昧,面上又一副羞窘的神情,让谢觅松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莫非她想告白吗?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呢。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白须飘飘的仙人一样的老头。”凌树蕙搓着手,眼神不住乱瞟,让谢觅松更觉得她是在迂回告白了。
“嗯,仙人一样的老头,然后呢?”谢觅松盯着她的眼睛问。
“他对我说,世子你……”凌树蕙抬头看了谢觅松一眼,但很快就窘迫地低下头去,“你的腿疾要想治好就得到城东平康巷找一个杀牛的屠夫才行!”
凌树蕙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几十个字,猝不及防的急转弯让谢觅松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就这?就这!
谢觅松几乎要把自己呛死。
凌树蕙连忙给他倒了杯茶,讨好笑道:“我知道这个梦是有那么一点儿荒诞不经啦,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不对?世子你能不能……”
“你要我帮你把那个屠夫找来?”谢觅松好容易恢复正常,冷着脸问她。
“对呀对呀!”凌树蕙忙不迭点头,“虽然说为了一个梦就去找人什么的,有点奇怪,但是世子爷你也不差这点儿人力物力是不是。更别说要是真的成了,那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啊!”
谢觅松眯起眼睛:“一本万利?就凭你的一个梦?”
“是啊!”凌树蕙殷切点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于是轻咳几声,笑道,“我也只是说个可能而已。但是怎么说,咱们都不会亏呀。”
谢觅松把玩着她垂落在眼前的秀发,意味深长地笑道:“我记得,你并不信神佛。”
“确实不信。”凌树蕙大大方方地承认,“但被白胡子老爷爷托梦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我觉得这个可以信一信呢!”
柔顺的发尾在指尖转了个丝滑的圈,而后垂落下去,谢觅松猛地收紧手指,凌树蕙哦了一身,捻着自己的头发求饶:“世子你轻点儿!”
头皮好疼的!
谢觅松回过神来,默默松开手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