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丁子就这样留在了王府里,谢觅松命人按照他的意思准备好医具药材,准备挑选一个合适的日子正式医治。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还得应付别的事情。
凌树蕙坐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瑟瑟摇动的修竹,担忧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姑娘,学不下去了?”叶丁子拿着银针在火上烤过,抬头看见凌树蕙这长吁短叹的样子,忍不住讥讽,“学不下去就说,医道虽好,老夫也不强迫大家都去学。”
凌树蕙早已领教过这位神医的不着调,听到他这幸灾乐祸的话,也不生气,淡淡说道:“先生多虑了,奴婢不是厌学。”一边说,一边帮他把银针放回针包里。
“那就是担心你的小情人喽?”叶丁子打趣道,“人家是世子,是王爷的亲儿子。儿子被老子叫去训一顿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外人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凌树蕙知道,这一对父子和等闲人家的父子不一样。
虽然谢觅松说过,这事牵扯到了王妃,王爷便不可能有闲心怀疑别的事情,但一想到是他闲的没事举办了这个赏花宴,才把王妃给惊吓成这样,王爷对他的态度就不可能好。
不能怪凌树蕙这么担心,那些后妈导致的后爹惨剧实在是太多了。
她刚把银针收起来,便有一个小丫鬟捧着锦盒进来。
“钟少爷听说世子正在请医问药,特送来一只老参。”
“放桌上吧,我一会儿会收起来的。”凌树蕙摆摆手让小丫鬟退下,信步来到桌边,将锦盒打开。
一只两指粗细、手臂长短的人参被盛放在锦盒中。
“哦,不错嘛,五品叶的。”叶丁子也凑过来看热闹,一见之下不由惊呼,但随即又摇摇头,“你家世子是腿上有疾,该吃些壮骨增肌的补品,这人参好虽好,可惜用不上啊!”
他感叹地叹了口气,似乎在为世人不懂医理,只追求名贵药方痛心疾首。
凌树蕙眼珠微转,笑道:“先生说的是,这人参在我们手里也是埋没,若是转赠给先生,是不是就能物尽其用了!”
“那是当然!咳咳……”叶丁子刚答应一声就反应过来有点失态,连忙咳嗽几声掩饰道,“这是人家送给你们世子的东西,该送人还是该留着,都得等他回来再说。现在……”
他忍不住又瞥了人参一眼,而后立刻移开眼睛。
“我们不急,不急……”
近晌午时,谢觅松才回到松鹤院,见他面色不大好,但也还不至于发怒。
凌树蕙帮他料理好午饭,摒退众仆役说道:“钟少爷给你送了只上好的人参,要不要拿来瞧瞧?”说着,将那只锦盒拿了过来。
谢觅松望着锦盒,对凌树蕙说道:“拿些茶水过来,抹在盒子上。”
凌树蕙早就想到送参是假,偷偷传递消息才是真的,毫不意外地取过一杯茶水,小心翼翼地抹在锦盒上。
过了片刻,锦盒上浮现出几个蝇头小字,凌树蕙看也没看便递给谢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