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凌树蕙在日日辛劳中,医术突飞猛进,虽不能说已经赶上叶丁子,却也相差不大。
“唉,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叶丁子长吁短叹,若不是嘴里塞满了奶油大嚼大咽,这股子悲伤劲儿可能更逼真。
凌树蕙不知道自己碰到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孩子气,只能微笑着劝和:“师父多虑了,医道学无止境,师父日日前进,岂是我一日之内便能赶得上的。”
叶丁子默默点头,没说话。
不是感慨的没话说,是忙着感受奶油的滋味来不及说话。
凌树蕙见他这不着调的养在,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谢觅松身边。
他如今已经不用人扶着走路了,但腿上的肌肉还有些萎缩,得用膏药和针灸刺激起来。
“但是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对吧。”凌树蕙揉着谢觅松腿上略微软和一点的肌肉,冲他眨眨眼。
谢觅松自从能站起来后,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
这双断腿终究是他的心结,腿好不了,他便有一份深藏于心底的芥蒂。
如今腿虽然还没完全好起来,但可以看得到光明未来,那股郁郁之气自然散去,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清朗起来。
“是,以后会便好的。”谢觅松温柔地望着她,神色复杂地问,“瓶儿,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凌树蕙状似不解地眨眨眼睛:“瓶儿就是瓶儿,还能是谁呢?”
不好意思哦,任务要求你把我当玉瓶儿去喜欢,我还真不能把真名告诉你。
谢觅松知道她在有意装傻,也没有追究,只是叹道:“你知道吗,我差点儿就谁也不信了。”
突然从大龄儿童变成中二期了吗?
凌树蕙心中疑惑,但随即便明白过来,谢觅松所说的是刚重生回来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看凌树蕙的眼中,是真的会闪过杀气,让凌树蕙心中惴惴,生怕行差踏错,就被片了喂鱼去。
不过还好,谢觅松这个人其实挺好搞定的,哄了几天后就不怎么生气了。
如今两人更是……嗯……亲密无间。
所以凌树蕙都快忘记他刚重生回来时,是怎么个凶神恶煞法了。
“我知道世子心里苦。”想到这里,凌树蕙有点儿心疼地握住谢觅松的手,“可是世子,这世上人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人人都有要保守的秘密,即便是至亲夫妻,也不可能要求事事透明,对不对?”
谢觅松闭目点头。
凌树蕙叹道:“世子不要多想,我说了是世子的人,那今生今世都是世子的人……”
“只有今生吗?”谢觅松猛然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怅惘的心结,不由将她拉近,“只是……今生?”
凌树蕙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纠结今生这个词,但也不会骗他,便笑道:“相守今生已经是了不得的缘分了,若是连来生也能相守……奴婢自问没有那样的福气。”
她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人,也无所谓今生和来生,但不管怎么说,下一个世界绝不可能再有一个谢觅松了。
就像,不会再有展溟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