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别说凌树蕙了,谢觅松都被吓了一跳。
“表哥也不必如此。”谢觅松干巴巴地说。
凌树蕙留在太子府,只要行踪隐秘,风声也传不到外面去。可是一旦光明正大认义妹,那说法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突然宣布这么个消息,不就意味着……谢觅松这个总在暗地里行事的人,要被明牌了吗。
太子却执意说道:“就算为了玉姑娘一番辛苦,孤也必须这么做。表弟你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马上便能安排入朝为官的事,以后不必再守着那些商铺。如此种种,都是掩盖不住的,不如我们先发制人,打老四老五一个措手不及。”
太子是看一步想百步的人,凌树蕙最初的出现,的确是个变数,太子也怀疑过是谁派来的细作。
但是眼下她非但没有谋害过谢觅松,还治好了他的腿,又是神医的徒弟,笼络在自己身边必然大有好处。
谢觅松显然已对她钟情,只不过她实在出身低微,上不得大雅之堂,难以娶为正妻。
既如此,他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既实现了谢觅松和凌树蕙两人的愿望,又将他们牢牢绑在自己的船上,一举两得。
凌树蕙和谢觅松自然也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但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凌树蕙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抬举。”
“不必如此多礼。”太子含笑免礼,“日后你成了我弟妹,我们便是一家人,应当勠力同心,可不能再这么客气了。”
凌树蕙看着谢觅松,见他无甚表示,便也没多说什么。
当晚谢觅松回去时并没带走凌树蕙,她被安置在太子妃居室的暖阁里,和太子妃的贴身丫鬟芳素一起照顾她。
“劳烦玉姑娘了。”太子妃这时才露出她的真容,脸色因久病而蜡黄,但绝色的容貌却不因此而减色。
她本来是极端庄大气的长相,病重又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脆弱,糅杂在一起,便如同矛盾体一样复杂又吸引人。
难怪太子对她钟情,连让她生孩子都不舍得,偶然怀孕后就赶紧找人来查看!
这么个美人,谁看了不心动啊!
凌树蕙也喜欢看美人,一见到太子妃的容貌,动作立马更殷勤几分。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当行之事,太子妃何须歉疚。”凌树蕙扶着她坐在软椅上,关切地问,“娘娘觉得身子还好吗?有没有头晕眼花,或胸闷无力?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太子妃察觉到她的关切,目光更柔和几分:“有些气短,头也沉沉的,其他还好。吃的么……我最近吃不下太多东西,只想吃两只蜜桔。”
“蜜桔啊。”凌树蕙点点头,将太子妃的情况一一记下,唰唰唰写好医嘱,交给芳素去准备。
芳素离开后,凌树蕙才将笑容收敛起来,望着太子妃郑重地说:“娘娘,有件事希望您能早些知道。”
太子妃见她神情庄重,心中有些担忧,但还是镇定地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