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霁霄找过来,凌树蕙立刻扑上去紧紧搂住人:“公子你总算来了,我刚才可要被吓死了呢!”
云霁霄低头看着她大半都埋进自己胸膛的侧脸,又抬头看看快抽抽过去的小贼,怎么也提不起怜香惜玉的心思,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认真问道:“你把人给怎么了?”
“他想用迷香迷我,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喽。”凌树蕙指指那个之前盯着她看的猥琐爱子,又指指地面上的帕子和瓷瓶,“还多加了一点儿料。”
云霁霄捡起瓷瓶,轻轻嗅了嗅,微微蹙眉:“曼陀罗花粉?看来这还不是一般的小贼。”
曼陀罗花粉致幻迷醉效果十分明显,所以常被用于制作méng_hàn_yào,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不过此花产于西域,花粉极为难得,能搞到这种东西的小毛贼,绝不可能只是普通人牙子。
凌树蕙微微一笑:“客栈只是据点之一,里头的老板伙计也只是普通喽啰,知道不了太多事。这人就不一样了,经营着荆州城与附近澹越城、留芳城等几个大县城的人口拐卖,这些客栈还是小头,那些寺庙尼庵才是重中之重。”
“打探得这么清楚?”云霁霄微微挑眉。
“一点花粉下去他就什么都往外掏了。”凌树蕙微笑着吐吐舌头,“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到这边来的?”
“怎么来的?”云霁霄还有些担忧,先昏过去的老板和矮子给捆住,而后拉着凌树蕙往外走,来到后堂伙计住的通铺外,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说来话长。”凌树蕙明白他的意思,取出从刚才那矮子里搜罗来的迷香,点燃后从窗洞里伸进房间中。
“你应该发现那个房间的床板有问题了,那个机关是要从密室里操控打开,我当时刚换好衣服,就被东西给那阴了,直接掉进一张网罗里。不过我随身带着匕首,当时就把网给划开了,反手把那个小矮子给迷晕。”
云霁霄眼光微暗:“然后他就什么都告诉你了?”
曼陀罗花粉是种剂量很难把控的mí_yào,如果不是老手,根本不可能精准把控到让人失去神智,但又能说出话的地步。
凌树蕙多少年都和他同起同坐,压根儿不可能有练手的机会,她是怎么掌控好这个剂量的?
他自然不知道,上辈子凌树蕙做护士,替麻醉医师麻醉的机会太多太多,局麻全麻都熟练得很,这种程度小意思而已。
不多时,迷香已经燃尽,凌树蕙扔掉香炷,取出两条手帕,一条给自己系上,一条扔给云霁霄:“好了,进去给人一锅端吧。”
云霁霄直接就地取材,将床单凝成一根根麻绳将人给捆起来,而后想起凌树蕙之前说的话:“你之前说说,他们的生意大头在寺庙,这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流露出十分的不解之色,显然不懂为什么寺庙会和人口买卖扯上关系。
凌树蕙抿嘴一笑,轻轻戳着他的额头:“这么多年的话本,都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