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姚素清高兴地说,“骨肉相连,他看到你一定会感到安慰。”
“希望是这样。”凌树蕙笑着点点头,然后便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没有朝旁边的南宫池看上一眼。
上午她在南宫池的手机里看到了他给自己的备注,心里感到非常得困惑不解。
bae,beforeanyoneelse,生命中的唯一。
这是凌树蕙唯一知道的“bae”的意思,或许南宫池的备注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凌树蕙并不敢去问。
总觉得问了,就像是戳破这层窗户纸,无论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意思,这样问了之后都会异常尴尬。
南宫池察觉到凌树蕙的躲避,向她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安慰似的说道:“别担心,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凌树蕙敷衍地点点头:“我知道,谢谢。”
精神病院的环境其实还好,院子里种满了桂花,此时正是天香云外飘的季节,西风送来的香气格外凉爽而沁人心脾。
凌树蕙被姚素清拉着,轻车熟路地走向病房,一进门就看到拿着小提琴摆弄的姚志安。
他正转动琴轴给琴调音,用手拨弄了两下之后,感觉仍不满意,便继续调试。
“爸爸!”姚素清扑到床边喊了一句。
姚志安看到他,笑了一笑:“清清你来啦,看,我给你把琴调好了,赶紧联系吧,不好好练的话妈妈就要打你了!”一边说一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姚素清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姚志安的妻子林琳在姚素清三岁时就去世了,夫妻两个恩爱甚笃,琳琳去世之后姚志安就一直精神恍惚,最后发展到了妄想症的地步,总是觉得林琳只是出门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清清哭什么?”姚志安一看到女儿哭鼻子,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来给她擦脸,“天气冷,风会皴到脸的。”
他越是关切,姚素清就越是哭个不住。
凌树蕙望着这一幕,突然出声:“爸爸。”
姚志安听到叫声不由一愣,抬起头看向凌树蕙,疑惑地问:“你叫我什么?”
“爸爸。”凌树蕙坐到姚素清身边,姚素清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她,凌树蕙看她这小哭包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取出两张纸巾塞给她,然后才看向姚志安。
“我是你的女儿。”
姚志安眨了眨眼,姚素清也紧张地眨了眨眼,生怕精神不稳定的爸爸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来。
但是姚志安盯着凌树蕙看了一会儿,反而笑了出来:“对对对,你和妈妈长得那么像,她在外面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凌树蕙:……这是把她当做天国的信使了吗?
“很好,妈妈很好。”她只能顺着这话往下说,“她希望爸爸你也好好的,希望你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也能够好好的,别为了她做什么傻事。”
南宫池倚在门外静静听着凌树蕙的话,表情晦涩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