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天歌又与同事们一起连续加了四天班。其间,行政部主管特地将林天歌单独拉到办公室,和颜悦色地说道:“小林啊,考虑到你还是个新人,目前先以熟悉工作为主,对于近期的高强度工作你肯定还无法适应,所以我在这里特别批准你可以按时下班,不用额外加班。”
林天歌当即回绝道:“谢谢主管对我这个新人的特别照顾和关怀,可我作为新人更应该认真努力地工作以回报公司和领导对我的用心栽培,最近的加班对于我来说更是难得的磨砺和考验,所以我更加不能退缩,我必须和同事们站在一起同心协力将工作做好。”
行政主管虽面露难色,但见她态度坚决,执意如此,便不再多言。
加班到第五天的时候,林天歌又是很晚才从大厦中走出。白天还温暖舒适的天气,到了晚上却气温骤降,仿佛短短一晚之间就从秋天过渡到了冬天。一阵阵侵骨的寒风吹过,林天歌穿着单薄的风衣独自站在街边,宛若一朵在寒风中瑟瑟颤动的花朵。她不禁裹了裹衣领,寒意却更加肆虐。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这几天以来一直只有她自己一人站在街边等车,甚至连个一起受冻的同伴都没有。她的同事们多数是家境优渥的本地人,无论多晚都可以开着私家车回到家中吃一口热粥;还有少数人虽然属于外漂,却已找到心上人,像今晚这样寒风凛冽的天气,依旧阻挡不住公司门外护花使者们一颗炽热等待的心……
兴许是站在寒风中等车的时间久了些,林天歌回到住处后便觉身体不适,发起高烧来。因为头晕得厉害,身上又阵阵恶寒,林天歌强撑着身体从抽屉里翻出两粒感冒药,就着凉白开一股脑地吞到肚子里,衣服都没来及脱掉,人就直接瘫倒在床上。
根据以往的经验,林天歌本以为只要休息一晚上身体就可以很快恢复,可这次发烧却来势汹汹,到了夜里,即便裹着厚厚的棉被,身上的寒意却一波又比一波强地袭来。最后她喉咙慢慢肿胀,她开始剧烈得咳嗽起来,每咳嗽一声,就牵扯得胸口一阵疼痛。就这样,她在无比的煎熬中半睡半醒地度过一夜。
第二天,窗外的天空刚刚破晓,林天歌便勉力地睁开眼睛,她摸索着掏出手机,指尖颤抖着仿佛用尽余力般打下一排字:主管,抱歉,今天请病假,林天歌。按下发送键,目睹它发送成功后,林天歌这才放心地继续阖上眼睛。
不知又睡了多久,林天歌喉间干涩得厉害,意识朦胧中,她嘶哑着声音轻唤了一句:“小柔,我要喝水。”许久没人回应,她才慢慢地想起小柔早已从这搬出,她感到有些沮丧,现在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端水给她喝了。就在这时,房外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林天歌依旧躺在床上,已无力站起,她昏沉着脑袋,眯着眼睛看到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急切地走了进来。
他焦急地走到她的床前,神色紧张地伸出手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紧接着他俊眉紧蹙,下一秒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房门外走去。
又是这宽厚温暖的胸膛,林天歌在意识朦胧中,依稀感受着这熟悉又踏实的感觉……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vip的病床上。病房内光线昏暗,仅床头开了一盏小夜灯,她缓缓睁开眼,稍稍侧头看向窗外,此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你醒了。”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传来。
林天歌侧过脸循声望去,她这才发现聂一辰此刻正端坐在她的病床前。在微弱灯光的的映照下,他的五官依旧英挺俊朗,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宇间隐隐透着担忧。
他的眼睛深邃迷人,带着几分柔情和关切,直直地看向她。林天歌被他看得有些神思恍惚,差点以为自己身处在梦境之中。
“要不要喝点水?”他关心地问。
“好。”她回过神来,轻轻地点头。
聂一辰随即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清水过来。他将水杯放在病床旁的台面上,然后小心地将林天歌扶坐起身,最后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放上一个靠枕。见她斜躺在靠枕上,神情安然,他这才重又端起水杯送到她的面前:“医生叮嘱过,你要多喝水。”
林天歌稍稍低眸,但见水杯中有根吸管,她浅浅一笑,便低头吸允起来。
见她将水喝完,聂一辰又吩咐医院的人端来一碗白粥和两碟青绿的蔬菜。他又端起白粥,一勺一勺地喂进她嘴里。
林天歌就像一个羸弱的婴孩,任由他体贴入微地照顾着自己。其实她完全可以自理的,可她实在不忍心打破这份柔情和关爱,因为她贪恋聂一辰给予自己的这种温情和温暖,一种久违的感觉。
她看着他格外小心地一勺一勺地喂向自己,林天歌不由得鼻头一酸,眼角湿润。可她不想失态,硬是将眼中的一点潮湿忍了回去。
吃过粥,林天歌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体力,于是问道:“我还要在医院里呆多久?”
“医生说你得了肺炎,至少要在医院住上一个星期。”他温和地说着,并起身为她盖好被子。
一个星期?林天歌心下立即焦急起来。眼下全勤奖已经泡汤了,一旦带薪病假再超过三天,每天薪资就会减半。一想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叔叔一家的债务要还,情急之下,她脱口道:“我这算工伤吗?”
聂一辰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没有即刻回答她,只默默地为她掖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