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良心备受煎熬的不眠之夜,云启宇只着一件单衣便独自出了寝宫静默地站在院内。脑里反复出现云寒汐得样子,永远都是那么瘦弱,明明是一副人人都会怜惜的模样,而自己却如此无情地伤害他,甚至置他于死地。
心里又是一阵心痛,却无法对任何人述说,云启宇心里一阵苦涩。要是能再有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待他,弥补这几个月来他带给那孩子的伤害。云启宇一阵苦笑,如果算下来他是自己的第七个孩子了,自己这父亲当得可真是称职啊。
沾了一夜的寒气,云启宇终于病倒了。发着高烧卧于榻上,连梦里都是他的身影。太医诊治后喂了药不久他就缓缓醒来,寝宫里站满了人。榻前围着他的妃嫔,几个孩子也焦急地朝着他张望。
云启宇觉得有些欣慰却又突然想到,云寒汐病时除了疗伤喂药的太医,监视的影卫,似乎就不再有一人在身边了。每次从昏迷中醒来,他该是有多无助,他还那么小,痛的时候谁来安慰他,喝药的时候又有谁来哄他。
答案自然是都是他一人独自承担。
他总是在笑,可笑里却藏不住的悲戚。他太坚强了,坚强地让自己心疼。可是不坚强的话又有谁能来帮他分担呢?
云启宇心里一阵发堵,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为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