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正想反击,秦翊却拦住了她,嘱咐了烈冰将自己的马车牵拉来。
“是本王在翊王府的马车上给锦儿亲手准备了些吃食,谢府的马车一直都在等这位姑娘。锦儿本王自会平安送她回府,不知二位可还信的过本王。”
“王爷言重了。”沈怀越低头恕罪。
而有秦翊的袒护,徐萍儿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谢锦见秦翊已经出面解围,也不想再小事上多做纠缠,对着秦翊一笑,便在青黛的搀扶下上了秦翊的马车。
沈怀越见惯了谢锦的任性与活泼,习惯了她的张扬肆意。
但秦翊面前便温顺如小猫的谢锦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难道,传闻不可尽信?
入府前,他打探到谢锦不喜翊王,不喜这个强加到自己身上的婚事。
如今看来,他恐怕要多费些功夫才能将谢锦的心夺到自己手中。
徐萍儿则一直注视着上马护送谢锦的秦翊。
明明是儒雅纤弱的身子,但是并没有一丝驾驭不住身下骏马的样子。
虽然不是沈怀越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但是秦翊优雅的拉着缰绳驾着马缓缓前行,亦有着常人不能及的从容,在配上秦翊无双的容貌,徐萍儿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大哥的风采不过尔尔。
…………
秦翊骑马陪在谢锦的马车旁,而谢锦则是透过掀起的窗帘痴痴的看向车外的秦翊。
虽然有些虚弱,却依旧是少年fēng_liú,身子将养的极好。
没有忧思过度,没有缠绵病榻,真好!
对于失去过一次的谢锦,岁月静好,也就是这般模样了。
若是没有后面死皮赖脸般跟着二人便更好了。
沈怀越和徐萍儿见谢锦和秦翊二人径直走了,便立刻,一人上马车,一人上马跟了上去。
外人看来沈怀越是骏马少年fēng_liú倜傥,对于谢锦则是像是甩不掉的膏药。
不过谢锦并不想让他们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选择无视二人。
只是突然马车颤动了一下,停驻了下来。
“怎么了?”秦翊问道。
“回王爷,有一女子卖身葬兄,挡住了去路。”烈冰回答道。
“卖身葬兄?”谢锦带着疑惑掀开了车帘,向远处看去,待她看清是何人跪地之时,脸色突变。
看来,今日的好心情注定是要被破坏的。
那位当街下跪的女子竟是朱佩!
因绛珠未出嫁之前,朱佩一直是谢锦院内的一个普通丫鬟,谢锦都有些忘了是何时将她收入府内的。
如今眼前的一切再现,谢锦的记忆浮上心头。
当年她见朱佩可怜,便给了朱佩二十两银子让她去安葬自己的兄长,然后好好的生活。
没想到朱佩拿了银子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固执的跪下,说道:“小姐竟然已经出了银两,佩儿便是小姐的丫鬟,小姐若是不收下佩儿,佩儿便长跪不起。”
看着朱佩当时磕红的额头,谢锦一时心软。
于是,便让青黛收下了朱佩,安置在自己院中做了一个普通的丫鬟。
因谢锦院内的丫鬟皆以丹青为姓,便将这名为佩儿的女子赐名朱佩。
朱佩入了谢府之后很是勤快,又是难得的识文断字。所以,青黛也对她颇为赏识,便从最基础的洒扫丫头提拔到了二等丫头。
后来绛珠自请嫁人之后,谢锦新得了一套沈怀越送的新头面,款式精巧,但屋内的三个丫鬟却不知该如何梳妆。
此时正在屋内擦洗的朱佩怯生生的说道:“奴婢母亲教过奴婢一个精巧的发髻,倒是很合小姐这套头面,若是小姐不嫌弃,奴婢愿意一试。”
于是,朱佩一双巧手梳出了一个精美的发髻,在配上沈怀越送的头面,彼时的谢锦心情极佳,便收了朱佩在身边伺候。
“小女子卖身葬兄,请公子怜惜。”此时,朱佩突然加大的哭喊之声,打断了谢锦的回忆。
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素衣,纤弱的姑娘,谢锦很难将她与前世那个心狠毒辣的丫头联想到一起。
只是,如今回忆起来,朱佩一步一步成为自己的心腹丫鬟,怕是早已于沈怀越有了勾结,只是不知是在第一次为自己梳妆的时候,还是在更早的时候。
朱佩看着前来的马车车架华贵,随从众多,马车旁的公子亦是好看的犹如说书先生口中的君子。心中暗想,这一定是个大富大贵之家。
自己身世可怜,家道中落之后,家中唯一的哥哥也染病身亡。
自己迫于家中父母的压力只能卖身葬兄。
她跪了一天,年纪尚轻的她也算有几分姿色,也不是没有好色之辈想要出了银两让自己跟着走。
但不是大肚便便的模样,就是苍老的面庞,让朱佩心生绝望,只能继续跪着。
家中父母说了今日一定要带银两回家,不然一定会打死自己。
京城里富贵人家这般的多,朱佩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能等到富贵公子带自己回府。
说书先生不是说了,红袖添香夜读书。
说不定自己还能做个富贵人家的姨娘,也许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了。
所以,当朱佩看到秦翊骑马出现之时,朱佩立刻冲出,跪在了谢锦的车架前。
秦翊看着眼前拦路的朱佩,正要示意烈冰给她些银两,却听到马车中传来了谢锦的声音:“大胆,是谁惊扰了本小姐的车架。”
说罢,便让青黛掀起车帘走了出来。
谢锦出现让朱佩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