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妹妹,再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谢景琛的声音从沈怀越的身后传来。
他自然也是来祭奠傅南芷的。
“是我妄言,谢公子恕罪。”沈怀越低头认错。
与长身玉立的谢景琛相比,更显得不堪。
赵若云的眼中闪过嫌弃,便是那尚佳的皮囊如今都觉得油头粉面了些。
“滚吧,今日不想见到你们。”谢景琛说道。
自从冥婚之后,孙思妙一直没有见他。
如今,若是不刻意收敛,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阴鸷的戾气,让人生畏。
赵若云和沈怀越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大哥……”谢锦有些担心的看着谢景琛。
其实,她也没有明白,谢景琛为何会答应娶了傅南芷。
毕竟,他这么艰难才和孙思妙重逢。
谢景琛摸了摸谢锦的头发,知道她担心自己。
“我没事。”谢景琛说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谢锦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便让青黛收拾好东西,留下谢景琛一个人在此。
谢景琛知道,谢锦也有些怨恨自己。
若是自己早些娶了傅南芷,那傅南芷便不会经历这样的悲剧。
若是自己坚定了对孙思妙的心思,又为什么要将傅南芷的牌位娶回府中。
一阵风起,谢景琛看着落花随着水流向远方,思绪渐渐回到了傅老太傅找他的那个夜晚。
…………
谢府谢景琛院落
傅老太傅摒弃了下人,一个人拄着拐杖来到谢景琛的房间。
“外祖。”谢景琛起身行礼。
傅老太傅环顾了一圈谢景琛的房间,慢慢扶起起了他。
“景琛,我的来意,想必你也是知道了。”
傅老太傅看着谢景琛,这个外孙,他从来都是满意的。
只是这一次,他也只能强他所难了。
“外祖,娶妻一事,景琛恕难从命,景琛已心有所属。”
谢景琛拒绝了傅老太傅,如同拒绝傅氏一般。
傅老太傅毫不意外的看着谢景琛的坚持,并没有生气,而是看着他常挂屋内的一副画卷说道:“这歪歪扭扭的灵芝,是妙家那个小丫头小时候画的吧。没想到你竟然珍藏了这么多年。”
“外祖见笑了。”谢景琛说道。
傅老太傅看着谢景琛的眼睛说道:“看来,这个小丫头,在你心里的地位很重要。想来,你也不想看她受欺君之罪而死。”
傅老太傅一句话,直击谢景琛的软肋。
谢景琛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外祖说些什么呢?景琛不解。”
傅老太傅看着谢景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虽然老了,但是没有瞎。孙御医,这一身医术,很有当年那位的影子。”
谢景琛连忙辩解道:“捕风捉影之事,外祖岂可当真。”
傅老太傅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当不当真无所谓。只是陛下生性多疑。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的身畔可能有这么一位逆臣的女儿。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
“请外祖手下留情。”谢景琛说道:“请外祖念在孙姑娘全心全意救治南芷的份上,手下留情。”
傅老太傅看着谢景琛,拍了拍他的胳膊:“外祖老了,没有那么年轻时候的心气。唯一所求,就是保全自己的家人而已。我把南芷教的如同兰花一般,却葬送了她的姓命。”
谢景琛看着有些步履蹒跚的傅老太傅:
看来,傅南芷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
谢景琛看着墙上了灵芝图,眼中闪过不舍。
他们好不容易才重逢,他已准备十里红妆把她娶回家。
傅老太傅看着谢景琛,情绪已经恢复了过来,重新变成了那个曾经在朝堂叱咤风云的太傅。
“外祖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奏折我已经拟好了。一份是请查叛党余孽,一份是请旨赐婚。是哪一份圣旨送往圣上御案,都在你一瞬之间。”
说完,傅老太傅便拄着拐杖蹒跚的向外走去。
这个老人也没有想到:
有一天,他对于朝堂的心术,会用到自己的外孙身上。
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南芷不过是占了一个亡妻的名分。
便也只能委屈孙姑娘了。
谢景琛知道傅老太傅的手段,先帝死后,一众世家都重新洗牌。
傅家能够屹立不倒,全是傅老太傅的功劳。
这样的人,对陛下的心思了解,非常人能及。
谢景琛看着墙上的灵芝图,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安蓉,对不起。
“外祖,景琛答应你。”
傅老太傅正走到门口,听到谢景琛的话,肩头微微的颤抖。
“好孩子,如果你要怨就怨外祖,不要记恨南芷。”
于是,便有了谢景琛娶冥婚一事。
谢府之人,都以为是傅氏劝服了谢景琛。
只有谢景琛知道,他是为了心上人的安危。
只是,这一切,关乎傅老太傅的清名。
谢景琛不愿孙思妙和谢锦记恨傅老太傅,便独自扛下了所有。
突然,梅林中闪过一丝动静。
“是谁……”谢景琛身手矫捷的抓住了藏在花丛中的人。
“思妙,你怎么不出声,我没有弄疼你吧。”谢景琛关切的问道。
孙思妙挣脱了谢景琛的胳膊说道:“不劳谢公子费心。我与少夫人也算是同窗一场。今日头七,过来祭拜一程。还请谢公子自重。”
她虽然不解谢景琛为什么会娶了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