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擅长的并非治病救人,他擅长的其实是玩毒。
这和玩票的区别有点像。
嫩末本来觉得,阿庆随便一种毒丸子都能把老者毒的几天几夜醒不来,结果没想到老者的柔体太强悍,阿庆口袋里的药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
所以的所以,在诸药无效之下,老者给阿庆在上房屋后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又提供了阿庆要的各种材料,才甩下阿庆找嫩末与楚彻打发他睡不着的无聊时间。
打发时间有四样,嫩末果断的选择了唱歌那一样。
于是除了吃饭喝水上净房的时间,嫩末的所有功夫都用来唱歌了。
两天的功夫下来,楚彻耷拉着个脑袋问嫩末,“你那个弟弟靠不靠谱?我实在受不了了!”
白日里被老者缠着在后花园下棋,晚上喝酒跳舞,关键不管是下棋还是喝酒跳舞都不是正常的,所以嫩末深深同情楚彻,比起自己来,楚彻应该会更早的奔溃。
为了给楚彻希望,嫩末信誓旦旦道,“靠谱,绝对靠谱,没有比他更靠谱的人了。”
其实这个谱嫩末心里也没底,嫩末觉得,让阿庆毒死老者估计比让老者睡觉会更容易点。
不过这种老虎身上打苍蝇的事情,嫩末觉得自己这个心思最好还是不要让任何人包括楚彻知道。
希望往往是用来打破的、
下午时候,吃了阿庆最新炼制的一瓶丹药没有任何效果的老者,一嗓子把嫩末唤来,“小末末,快给我唱摇篮曲,我眼睛太累了。”
所谓摇篮曲,就是嫩末反复了多少天的东风破,嫩末很想换首歌,她真心唱腻歪了,可素老者的惯性是无法轻易改变的,老者觉得这个就是他的摇篮曲,不能变。
千华与王子皓几人是在院外新搭的几间茅简易屋子里住着,在嫩末的甜言蜜语攻势下,老者对嫩末几乎算是言听计从,不过言听计从的前提是需要再询问一声楚彻。
前面院子里仅有的一棵一直在开红色花瓣的树,嫩末并不知这是什么树,没有树叶,入眼就是一片红的眩目的花,花朵大概有三四层,风吹来时就有红色的花瓣如雨般飘落在地。嫩末从地上捡了一片花瓣拿在手中研究,她好似想起了,老者喝的茶水就是用这个花瓣泡的。
身后似有阴影,嫩末转身,见楚彻一身紫衣的楚彻站在这红花树下,许是这紫红之色太过显目,嫩末微微一怔,楚彻的目光如影细细碎碎落在她的身上,她垂眸,轻声道,“你和老者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楚彻伸手,他欲拂开嫩末肩头的红花,就在他手要落在嫩末肩头之际,嫩末微微一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心中蓦然就被一种难言的情绪占满,他收回手,“我记忆里就有他的存在。”末了沮丧道,“小末末,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你的那件婚纱,我已经放在你床头了,可是你,你为什么不看一下啊?”
嫩末后退了一步,她盯着飘落在地的花瓣,半晌方开口,“楚,我不想再结婚了。”
“小末末……”楚彻有些委屈的呢喃,不过片刻他又抬头一脸希冀的望着嫩末,“不结婚也可以,只要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这些都无所谓,小末末一定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些形式。”
嫩末抬头,在楚彻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的摇头,“楚,我也不会与你在一起,我,我不能与你在一起,也不能与你结婚。”
短短的一句话,嫩末觉得自己好似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楚彻的脸上绽放着希冀一点点的破灭,她觉得自己的话就像是一把无情刀刮在楚彻的脸上。
楚彻的三面两刀差距太大,嫩末有时候觉得,自己眼前的楚彻就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物。
又或者这是一个完全知道自己心底所需的男人,他因着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故意伪装成这般。
她曾见过他最真实最残忍的一面,所以大多时候她觉得眼前的楚彻就像个七彩泡沫。
这样说服自己的时候,她的心却在小声的抗议着:她面前的楚彻才是最真实的一面,楚彻没有骗她,不过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没有高下之分……
楚彻瞪着嫩末,那双如野兽一般犀然的双眼,此刻全是迷茫与无措,“不行啊,小末末,可是我就要与你在一起。”
“楚……”嫩末气弱,正是明白楚彻那种深入骨髓的固执与执拗,所以她才想干脆利索的解决,她觉得一开始的拒绝好过不清不白的纠缠,好过误了楚彻一生,便如,便如现下的她。
只是嫩末接下来的话还不曾说出口,楚彻却先她一步又说话了,“小末末,你是想和我开玩笑对不对,我知道,我知道你在与我开玩笑,小末末你放心好了,从此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与你在一起的。”
“楚,我并……”
“小楚你在哪里,还不快滚回来下棋!”
老者的一声巨吼,使得整个地面整个都在抖动,唯一不曾颤抖的只怕是依旧随清风曼舞的红花树。
“小末末,我先回去,你趁着这时间快去睡一觉吧!”楚彻飞快的抱了抱嫩末便逃一般的飞奔离去。
转身的楚彻耳角好似泛着红晕一般。
远远的,听到老者嘟嘟囔囔的大嗓门声音,“你这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脸这么红?”
……
楚彻那一抱,就好似将暖暖的阳光全部带到了嫩末周身一般,一直到楚彻离去,嫩末还觉得身上暖暖的,嫩末的手指动了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