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岚不懂,她不懂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说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她更不懂自己的哥哥干嘛要把那样一个女人收在屋里恶心她。
她觉得委屈,很委屈,别人都说哥哥最宠她也最怕她,但是她自己知道,哥哥虽然宠她但一点都不怕她,反倒是她畏惧着哥哥。就像现在,她很想继续抗议哥哥的决定,可是潜意识里却不敢。
走在门口,姚宁熙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顿住脚步道,“当我的婢子我可以保那鲛人不死,你若是不愿大可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嫩末反射性瞅了瞅姚宁岚那副要吃了她的目光,忙快步朝姚宁熙跑了去,不过姚宁熙似乎成心与她过不去,不管她走的多快都追不上姚宁熙的脚步,窄窄的一段走廊,还一直被姚宁熙身边的两个婢子排挤到最后面去。
这是无声的排斥她啊,唉这婢子的路看来并不是平整的,不过嫩末也没打算长久,只等着出了常家大门转个弯就溜掉。
溜有点难度,嫩末是和两个婢子坐一辆马车,被两个婢子夹在中间的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像被警察押着待审判的罪人。
“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这两婢子从上车就绷着一张脸眼眨都不眨的盯着她,嫩末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自己随时会被这两道目光灼的把脸烧透。
“春春!”
“丽丽!”
两个婢子一起回答的嫩末,土圆脸的叫春春,身子瘦小的叫丽丽。
嫩末想起了刚刚姚宁岚似乎喊过这两名字,她猜测这么土的名字肯定是姚宁岚起的。
见春春丽丽没有要和她拉侃的意思,嫩末只能硬着皮头继续道,“不知道当婢子要做些什么,可否请两位姐姐指教一番。”
“离公子远点。”
这话是两人异口同声回应的。
这语气的意思好似就是,嫩末别骚/性大发把她们公子勾/引坏就可以了。
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是因为男人。嫩末明白了,虽然她坐在这两孩子中间,可她是没法融入这两孩子里的,因为这两孩子把她当了要拐走羊羔的大灰狼来防备。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等嫩末下了马车的时候已经在了一个养了马儿的后院里,她被春春丽丽带着在各种小路上左转右转,晕乎乎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终于听到春春丽丽说,“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以后别乱跑。”17690090
跑是肯定要跑,不过绝对不会乱跑,嫩末忙不迭的点头,站在门口打量着只有一张两尺宽窄的木板床小屋,小屋没有窗子,只有一扇门,通风不是很好的样子,“这是在哪里啊?我饿了,我还想洗个澡,哪里能吃饭洗澡啊。”
两个婢子很有灵犀的同时用鄙视的目光将嫩末凌迟。
春春和丽丽分别住在她屋子的两边,都是和她一样的小屋子,不过嫩末从来没进得去过两人的闺房,当婢子也分等级,像春春丽丽这样的,还专门配了两个服侍她们的小丫鬟。嫩末沾了春春丽丽的光,也同时享受了两个小丫鬟周到的服务。
从小丫鬟们的嘴巴里嫩末知道了墙的另一边就是姚宁熙住的屋子。
逃跑是一门学问,这门学问的最基础入门守则就是随时随地的分清楚东南西北。
而恰恰,嫩末觉得自己最是糊涂的就是这个方向。
逃跑的第一次,嫩末迷失在了各种弯弯道道的小路里,还是半夜三更春春将她找到的,一路上被春春用鄙夷的语气教训她谨守婢子本分,不要妄攀高枝之类的话语,且还由于不服管教,她得到了最高领导人的招待。
因为逃跑了一天而饥肠辘辘的她被带进了正在用晚餐的姚宁熙房间。
嫩末还在猜想姚宁熙会不会招呼她一起用餐的时候,姚宁熙自己夹了一块豆腐放进了嘴里!
姚宁熙享用这顿丰盛的晚餐差不多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这对嫩末来说实在太煎熬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你饥肠辘辘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旁边有人将美味佳肴吃一份丢九份。
在嫩末的肚子震天响的上演着变奏曲时,吃完饭漱完口洗完手的姚宁熙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嫩末脸上,“饿了?”
“嗯嗯!”嫩末眼巴巴的瞅着一桌子花花绿绿的佳肴点头。
“院子里的风景怎么样?”姚宁熙又发话了。
明显的牛头不对马嘴,嫩末还觉得姚宁熙肯定会客气的对她说:那你来吃点。
嫩末眼睛瞪着桌子上的饭菜,心不在焉的回答,“我逛了逛,觉得院子里的风景虽好,可太大了,看的人头晕眼花。”
姚宁熙又沉默了,嫩末满心满眼都是桌子上的吃食,并没有注意和自己说话的人已经不再有下文。
“我回去,灶上肯定没有吃食了。”就算有,也没有这一桌残羹剩饭好吃,嫩末馋馋的自言自语。
“嗯?”姚宁熙尾音微提,像是在反问嫩末:所以呢,你是来告状厨子不尽职吗?
“要不我就在你这里凑合的吃点吧。”嫩末鼓起勇气,不过依旧有点心虚,所以并不敢看左边拉着她的春春娃是何反应。
“这些剩饭剩菜是要倒了喂狗的。”姚宁熙抬眼,就是这般说话,他脸上都木讷的没有任何表情,脸上像是被经久岁月覆了一层沉静超然,声音缓缓的慢慢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