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差却道:“师爷怕是不知,总督大人也亲自来了盐关县。”
龙灏大惊:“什么时候?”
“今天刚到,刚才那位钦差大人一同来的!”
“坏了坏了!”龙灏急了,劈头就骂:“你为何不早说,这下要怎么交代?”
“师爷,小的刚刚得到消息,就来通知您,谁料那九王爷先一步来了。”
龙灏烦躁地抬手,这盐关县怎么这么热门的地方了,刚走了一个九王爷和钦差大人,从来不亲自上门的总督大人也驾临了,他要怎么办才好?
衙差趁机道:“师爷,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是师爷您,就是总督大人也畏惧九王爷吧!”
龙灏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九王爷点名要那个薛耀,我还能揪着不放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衙差频频点头附和,龙灏也说服自己,他是迫于九王爷的权势将人放了,这也不算是多大的过错,只希望那位不要迁怒于他,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小角色不好混哪!
他纠结了一阵,沉声吩咐道:“来人,将刚才的银子给大人送去!记住,悄悄的,别让九王爷的人知道!”
“是!”刚才那名衙差恭敬地领命而去。
陆占庭和方言等人住在盐关县的驿馆里,与冷啸风一行的同福客栈正好一东一西,相距甚远。龙灏整了整衣装,带着人匆匆赶到驿馆,从专门的通道进去,直接进了后院,来到一间房门前敲响了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里面一个小厮竖起食指,指了指里面:“嘘,大人正在气头上,小心伺候!”
“多谢席大爷!”龙灏轻手轻脚进了门,绕过屏风,就见一个雕花太师椅上,陆占庭正一脸怒容,躺在上面闭着双目。
龙灏心头一跳,硬着头皮小跑着上前,跪地道:“小的龙灏参见大人!”
陆占庭哼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良久缓缓道:“龙灏,你真是本事啊,竟敢明目张胆地抓人?”
他语调平静而冷淡,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龙灏连忙小心地答话:“回大人,小的、小的以为那样才能名正言顺,他拐带的可是县太爷的夫人……”
陆占庭猛地睁开眼睛,怒目射向地上的龙灏,一个茶盏直直地朝他扔过去,龙灏不敢躲,砰——只觉得额角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忍着痛不敢动一下。
陆占庭仍不解气,一脚踹翻在地,怒斥道:“你以为?你以为陆通没了,你就可以只手遮天是不是?”
“大人息怒,小的这次办砸了,但陆通已死,他们就是查出疑点也莫可奈何,小的愿将功折罪,继续搜捕陆秦氏。”龙灏忙表明忠心。
陆占庭眯缝着双眼,微胖的脸上表情阴冷:“陆秦氏?她可是安国侯府嫡长女,金枝玉叶,你有那个本事吗?”
龙灏忙点头道:“小的是大人的人,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起来吧,没有那么严重!”陆占庭语气松缓了些,龙灏悄悄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陆占庭恨铁不成钢道:“本官提醒过你多少回,要夹起尾巴做人,你就是不听!你说你怎么这么蠢?要不是陆通不上道,本官至于器重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龙灏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低眉顺眼地道:“请大人放心,这次小的一定小心行事!”
与此同时,同福客栈的二楼房间,也是灯火通明。方言叔侄俩,还有杜徽如都在房间里,跟冷啸风商量下一步事宜。
“方大人,那举报之人你可问仔细了?”
方言恭敬地道:“王爷放心,之前交给你的证词都是他亲笔所书,那本虽然遗失,但下官查到那私盐贩子曾去钱庄提过一笔五十万两的巨款,想来所言非虚。”
“五十万两?就算陆通收了三十万两,那剩余的二十万两呢?”冷啸风拧眉道。
“想必也是为此事铺路了吧,只是那人没有陆通管用,所以用得少些。”方元分析道。
冷啸风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陆总督晕车不适,你们回去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下官遵命!”几人知道他是想要结束话题了,恭敬地退了回去。
几人一走,沈倾城走到他身边,小声道:
”风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对不对。”
冷啸风看她眼珠滴溜溜地转,挑眉看她:”哦,你有那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怀疑,官府要抓的或许根本就是秦湘柔,他们得到消息知道她在落凤村,跑去抓人,结果没找到人,于是抓了薛耀做饵,目的是引诱她出来。”
冷啸风点头:“你说得对,薛耀被抓是因为秦湘柔,秦湘柔自然是因为陆通,可能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内幕,那伙人想要将其灭口呢?或许,她手中有什么重要的证据,能替陆通翻案!”
”这就是其中的关键,毕竟她跟陆通是夫妻,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如果陆通的确是被冤枉的,那么受贿的人会不会另有其人,秦湘柔的事有可能与幕后之人有关,她此次回京不回来还好,如今回来了,有些人便按捺不住了。”
“可是秦湘柔如今不知藏到了哪里,当务之急是要将她找到。而且要在对方之前,悄悄地找。”
沈倾城眼珠一转,灵机一动:”陆通最感兴趣的是修建堤坝,而秦湘柔最关心的是他的安危,我们要是放出消息,陆通含冤受屈,说要替陆通请命,需要证人证物,你说她会出来吗?”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