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嘲讽一笑:“方某早就清楚了她的底细,乌孙国右贤王对我朝虎视眈眈,如今他的郡主女儿潜伏我国,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冷啸风倒是有些诧异,方言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言顿了顿,才道:“其实以前只是怀疑,王爷还记得在江南侦办陆通一案时,有一回我押送嫌犯邱大回杭城,路上遇袭之事?”
那么大的事,冷啸风怎么能忘记,就是那一次,化作侍卫的杏儿恍如横空出世的女英雄,解救方言于危难之中,正是那一次,她彻底得到了皇帝冷步云的信任,才一次一次油走在达官贵人之间。这样一个女人,简直是一个奇迹。
可正是因为如此,方言便对她多留意了些,果然不出所料,被看出端倪的杏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她是乌孙国右贤王的嫡亲女儿耶律娇杏,并点出他对沈倾城无法向外人道的隐秘心思,想以此要挟方言为她所用。
可是她料错了,方言就是认定了一件事就一根筋的性子,坚决不答应,耶律娇杏恼羞成怒,设计了一系列破坏之事,今天这一招便是她的杰作。
冷啸风听了他说的事,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方兄弟,我身为皇子,明争暗斗是无奈之举,但你不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我不想将来你后悔。”
方言立即一脸的义正言辞:”九王爷,你也太小看我方言了!我不是是非不明之人,那个耶律娇杏没安好心,这点我还是能分辨的!”
冷啸风笑了笑:”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句,如今耶律娇杏已经跟我们交了底,今天算是把她得罪狠了,将来会很麻烦的。”
方言拱手认真道:”九王爷请放心,方某早已知道她的底细,也有了心理准备,她们乌孙国那么多人,连郡主都派出来了,恐怕也是强弩之末了。”
这一点冷啸风倒是放心的,方言是个死心眼的人,既然认定了,就一定会鼎力协助他们。
隔天就传出消息,那个吃到甜头的杀猪汉刑二果然胆大包天,备了几大车聘礼就直奔谢府,却被家丁堵在了门外。
谢老爷气得跳脚,连声道:“还不给我打出去?还有那个丫头,立即送到白云庵出家,我谢家丢不起这样的人!”
管家得令,将刑二和他带来的聘礼一股脑儿甩了出去,狠狠恐吓了一番,谁知刑二昨天尝到了甜头,今日打定主意要将谢四小姐弄到手,一改昨天畏首畏尾的样子,竟要跟管家理论。
“……你们四小姐已经是我刑二的人,我可是你们谢家名副其实的女婿了,若是不相信,昨天天香楼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我刑二虽是个粗人,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们四小姐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本来他大张旗鼓地上门,就惹来许多人的围观,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人们一下子哗然起来,纷纷对谢家指指点点,谢管家听着一道道不堪入耳的声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管家你行行好,我刑二自知配不上四小姐,但木已成舟,我保证将来一定好好待她,将她当神一样供着都愿意,求您去给老爷说说好话,我刑二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您磕头了!”
刑二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不信,谢家真能跟他耗上。
管家无法,只得派人又进去通报,谢老爷听说后,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不过就是一个庶女,本来悄悄处置了也没事,怎么竟摊上这样的无赖?
他发誓要好好出出这口气,气冲冲地出去,指着刑二就骂:“好你个乞丐,竟然胆大包天赖上我谢家,来人,给我打死了事!”
家丁们得令,立即按住刑二就要行刑,刑二果然是条汉子,嘶喊声都比别人响亮许多,围观的人更多了。
谢老爷只愿他得了教训,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可是这刑二除了喊叫,硬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谢老爷顿时也有些慌了。
“住手!”一道粗犷浑厚的声音传来,行刑的家丁被掀开。
“程将军?”谢老爷认得,这是皇帝跟前得力的程武,行踪不定,神出鬼没,他一向不管闲事,近来却与太子.党的九王爷走得近,今日怎么出现在这里?
自家女儿失德,九王爷是亲眼所见,难道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了?
谢老爷吓得冷汗涔涔,只好堆出笑脸相迎:“程将军到访, 真是稀客啊,里面请!”
程武拒绝道:“不用了,本将只是路过,看热闹而已。”
程武脸色沉沉的,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刑二,眉头皱紧:“谢老爷,你这女婿犯了什么错?要屈打成这样,这不是要活活将人打死吗?皇上向来仁慈,若是知道了……”
谢老爷听他提到了皇帝,连忙解释道:“他行为不端,老夫不得不教训于他!”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刑二的身份。
程武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谢老爷只好吩咐道:“来人,将让人送回去好生医治!”
程武拱手告辞:“既然没事,本将也就告辞了,谢老爷,什么时候府上办喜事,本将可要来讨一杯喜酒啊!”
谢老爷哭笑不得,他这句话可有深意,分明在警告他不许对刑二动手,先前的想法只好作罢。
程武辞别谢老爷,直直地排开人群离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今日竟然撞上这事,真是有趣。
刑二闹了这么大一出,围观者众多,大家奔走相告,都想炫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