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天气宜人,柳絮纷飞,冷啸风和沈倾城一路走马观花,日出而行,日落而宿,并不以赶路为目的,倒也惬意自在。 [问本站。 “城城,这里景色不错,要不要下去看看?”冷啸风指着前面喧闹声声的地方,有几分兴致。 沈倾城点点头:“好,听你的。” 冷啸风再次看了眼熟悉的景物,狡黠地勾起唇。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眼熟吗?”某人好心地提醒道。 沈倾城走了一段,果然觉得有几分熟悉:“对喔,我想起来了,上次从运河南下,好似在这里停留过。”她雀跃地东张西望,忽然有了发现,高兴道:“你瞧,那棵黄角树,还有那个李记米铺,嗯,没错!” 冷啸风宠溺地微笑着:“是啊,我还记得,有人行色匆匆,踩了人家的脚都没注意呢。” “额,有吗?”她显然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自然有了。”他肯定地道,“我本来是担心你不安全,苏小姐的船上也一样,所以便多了个心眼,其实,你们一出现,我就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 沈倾城不相信他的话,回头眯了眼看他,眸子闪烁着怀疑的光芒:“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嗯?” 触及她危险的眼神,某人微愣了愣,讨好地凑过来揽着她道:“呵呵,出京之后就看到前头船上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凭窗眺望,就忍不住跟来了,原来就是我出逃的王妃,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沈倾城白他一眼,这厮还装蒜,他以前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跟着她,不用想也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心竟会慢慢靠拢,不得不同意这就是他说的缘分。 刚抵达封地,还没休整好,就接到皇帝冷啸竹送来的信。 [城见冷啸风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担心道:“皇上没有怪罪我们私自离京的事吧?” 冷啸风将信递给她:“自然没有,不然就不是写信了。” 沈倾城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冷啸竹在信里提及,她设计的竹蜻蜓很有意思,将作营已经做好了一批,准备在北疆再试用一次。另外,让她在睿郡也开设一所法医院,院址他都选好了,就在睿王府附近不远。 “皇上还真是考虑周详!”她折好信纸,感慨道。 冷啸风深以为然,谁让他是皇帝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远离京城,他们还是要为他做事。 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起来,到了五月,沈倾城即将临盆,冷啸风日日坐卧不宁,一有响动就反射性地爬起来:“城城,你怎么样?” 偶尔,沈倾城睡得熟,都被他吵醒了,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皇帝不急太监急,一狠心将他赶到了书房里去睡。 可是她不知道,每次准爹爹依然半夜惊醒好几次,不敢进去扰她,只好躲在墙根底下偷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才复又回书房去睡。 如此折腾了几日,五月初六这天,艳阳高照,沈倾城一早起来,就感到下腹处一阵阵坠痛,作为医者,她立刻明白这是孩子要出来了。 稳婆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听说王妃要生了,急急地临阵待命。 冷啸风夜里在主卧外面坐了许久,还没睡醒,就被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惊醒,立即就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赶过来,沈倾城已经进了产房。 他心里焦急万分,立即就要冲进去,可里面丫鬟婆子来来往往,完全不把他当王爷,甚至没有人给让路。以前对他恭恭敬敬的下人们,今天严肃无比,见了他也是偶尔点头弯腰,生怕耽误时间。 “王爷,您在这里挡着无济于事,不如在廊下坐一阵吧。”浣纱见他担忧的样子,不忍道。 “城城怎么样了?”他抹了一把汗,急道。 浣纱回头看了一眼,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来不及答他的话,浣纱道:“王爷您稍等,奴婢进去看看!”说着一阵风似的进了产房。 冷啸风心紧紧地揪起,跟着掀了帘子进去,就听见一阵哇哇的哭声,他一下子懵在哪里。 稳婆拿剪刀剪断脐带,抱着胖嘟嘟的小包子放到沈倾城的床前,笑米米地道:“恭喜王妃,小世子很健康!” “生了?”冷啸风惊奇得很,从他听到声响到现在,不过一刻钟时间,宝宝就出来了? 终于有人看到闯进来的冷啸风,又纷纷向他贺喜:“恭喜王爷,小世子健壮得很,婆子我接生这么多,也只有他最体贴,王妃少遭多少罪!” 像这样的王孙之家,一般嫡长子继承爵位,所以她喊一声小世子也很妥当。 冷啸风闻言大悦,大声道:“好好好!重重有赏!” 奔到床边,沈倾城精神得很,偏着头看旁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满眼都是母性的光辉。 冷啸风看到他们,也是满足得很,亲昵地亲了亲沈倾城的额头,抱起小包子:“你这小子倒是懂事,知道心疼娘!那就不打你屁屁了!” 沈倾城狠狠地刮他一眼:“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前几天,每次他在肚子里踢腾,沈倾城没少遭罪,他也时常被吓得脸色发白,实在气不过,就吓唬他:“你小子再胡闹,出来就打你小屁屁!” 冷啸风心情愉悦地接受了某人的白眼,亲昵道:“宝贝,我不是心疼你吗?还好,这小子挺会来事,不然,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沈倾城一脸黑线,“这话是你当爹的该说的话吗?” 浣纱在一旁抿着嘴笑:“王妃,王爷这是心疼您呢!” 冷啸风乖乖地接受着媳妇的指责,任打任骂绝不还口。 “对了,宝宝就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