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小声问:“那刚才你学会了吗?”
陆木槿尴尬的摇摇头:“她动作太快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什么呀。”
张氏嗔怪的拧她胳膊一下:“没出息的东西,看我的!”
“看够了吗?内院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就在两人想偷偷潜入院子时,陆江蓠不冷不热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张氏讪讪一笑,圆场道:“哎哟,我们是担心灵儿和周嫂!咱就进去看一眼!”
说着,不等陆江蓠同意,母女俩就像往屋里钻。
但陆江蓠像尊门神一样挡着门口:“病人还处于危险期,不能被打扰!来人,把她们拉出去。”
陆木槿俏脸染上几分薄怒:“陆江蓠,我们是看你忙不过来才想着帮你打打下手的!你别不识好歹!”
陆江蓠轻蔑地笑了:“呵,打打下手?我方才都听见了!你们分明是来偷师学艺的!”
然而,陆木槿咬着牙,不服气的扬起下巴:“是又怎样!你是怕我学会了,会比你更厉害吗?所以才那么紧张,怕医术被我学去了!”
“嗤——”
陆江蓠很不厚道的憋笑出声了:“就你?大字不识还想超过我?我就算把瓶子递给你,你也不知道它的作用和原理!”
然,陆木槿可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陆江蓠不也是没上过学堂吗?不照样替人治病吗?
陆江蓠都能学会,她肯定没问题!
可她不知道的是,陆江蓠不仅上过学,而且是从三岁就上学,读了十几年的书呀!!
“怎么你瞧不起我?那你敢不敢教我!我可以保证,一个月内绝对超过你!”
卧槽……
这口气太狂了!
她不得不承认,陆木槿脑子比陆木蓝转的快多了,她差一点就上当了。
陆江蓠露出姨妈式微笑,“陆木槿,激将法对我无效!我就算教别人,也不会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木槿恨红了眼睛,咬牙切齿道:“因为你怕我超过你!”
“错!因为你心术不正!拉出去!”
她摇摇头,真不知道陆木槿是狂妄呢,还是无知呢……
一个月,她一个文盲就想超过她?
她真当治病是儿戏呢!
张氏母女被拉出内院,恼羞成怒和小厮撕扯起来:“哎,你们推啥推!大伙瞧瞧,天下哪儿有把病人往外撵的道理!没错,我们是和她有点过节;难道我们得罪了她,她就不给俺们治病了?她不是大夫吗?那若是哪天大伙也的罪了她,她是不是也把大伙轰走呀?太没规矩了!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氏的话粗理不粗,医馆大堂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张氏再接再厉,继续卖惨:“再说了,俺可是她亲婶子呀!就算她不认俺们,俺们也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是不是?所以,俺就好心让闺女去帮她打下手;结果,她倒好,鸡贼得很,生怕俺闺女学了她的医术,愣是把俺们撵出来了!”
“你们说,她藏着掖着干啥呀?多一个大夫,大伙不就能早点治病,早点回家吗?哪还需要费一整天瞧病呀!”
“是呀,是呀!药铺多一个大夫,咱们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张氏站在病人的利益至上,大伙儿自然也跟着吆喝。
陆木槿被拉出来,怀恨在心地哼道:“哼,她就是心胸狭隘,见不得我比她好,所以才不肯教我治病的!”
“嚷什么嚷?”
陆江蓠缓缓坐到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凝视着张氏母女微笑:“如果一条毒蛇受伤了,我作为大夫就必须医治它吗?明知道它好了会反咬自己一口,我却不能拒绝?就因为我是大夫?任何人病了,我都必须治?”
“张氏啊张氏!你就是那条毒蛇!别说天泽国的律例里,没有规定大夫必须医治任何病人这一条;就算有,我也不会治你!从你故意烫伤我儿子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仇人!就算你病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救你!”
说罢,她对小厮挥挥手:“拉出去!谁要是不满,可以一起出去!”
她就奇怪了,求医的,反而把她治病的拿捏死了?
这是什么道理?
刚才还跟着起哄的众人瞬间都不吭声了。
毕竟,清河镇就她一个大夫!而且,大伙其实也就是嘴上抱怨,心里都知道陆神医脾气不好,但治病是真灵验!
待张氏母女被拽出医馆后,陆江蓠唰唰唰写下一行字:招收大夫学徒!要求:会识字写字,品行端正。然后利落的贴在医馆墙外面。
这下,众人终于满意了。
原来陆神医不是不愿教人,而是陆木槿那姑娘品性不行,还不识字!
被拒之门外的张氏母女,气的咬牙,望着那告示,却一个字也看不懂:“这上面写的啥玩意儿?”
陆木槿死死捏着手:“还用猜吗?肯定写着骂我们不要脸之类的!”
而这时,小宝拿着两串糖葫芦,气呼呼走到陆木槿面前,叉腰念叨:“胡说!我娘明明写着:招收大夫学徒,以及学徒要求!白纸黑字写着呢,你为何要污蔑我娘!”
这下,陆木槿更尴尬、更觉得丢脸了。
连小宝都认识字,她却大字不识,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来!
陆木槿刚要抬脚绊倒小宝时,一位衣着华贵、发鬓精致,戴着金簪的妇人冷冷咳嗽道:“咳咳,你脚伸那么长,想故意绊倒小宝吗!”
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各抱着两沓叠的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