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江蓠的目光看向木蓝和宦哥儿:“至于他们两个,当时被我踹翻在地上,那条路全是碎石铺成的,手上肯定会有摩擦的痕迹!大人不妨让他们露出双手和手肘检查!”
尹县令点点头。
两名衙役拉开宦哥儿姐弟两的手检查。
两人手肘和手腕处果然有石子划伤的痕迹。
宦哥儿惊慌失措的挣扎:“这是我们不小心摔倒划伤的!就算我们有伤,也不能证明我们就在现场啊!”
儿二人手上的伤,“这伤口很新鲜,一看就是刚划伤不久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事已至此,你们若还不如实招供,大人可就正要用刑了!”
尹老爷也冷声道:“李氏,你们谎话连篇,证词不一,本官要罚你们杖责二十!来人,打吧!”
三人被按在地上,衙役拿着厚重的木板站到三人身边时,陆木蓝已经吓哭了:“我招,我招!别打我!是阿婆让我们埋伏在后山,等着大伯母上钩的!阿婆给的一百两银票,在这儿!我还给她就是了!”
陆木蓝又惊又恐,哆哆嗦嗦着从鞋垫里拿出折叠好的一百两银票!
证物呈上来,尹老爷怒拍惊堂木,冷锐的目光盯着李氏婆孙两人:“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宦哥儿死死咬着唇,自己妹妹已经招供了,他不得不盘算着挽救自己:“大人,是阿婆逼我们的!我们只是孩子,她以长辈的身份让我们帮她,我们也是被逼的!”
事到如今,他只能把黑锅全推到阿婆头上。
反正阿婆的名声已经臭了!
李氏恨恨剜宦哥儿两人,咬牙数落道:“呸!不成器的玩意儿!大人,我拿我儿媳妇的钱,有啥不对?这天底下,哪个不是婆婆管家?她只是个外人,我拿钱管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您总不能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责罚我一顿吧?”
“那您也别责罚我一人了,您把全天下管家婆婆都拉来责罚一顿啊!”
事实摆在眼前,李氏推卸不掉责任,开始诡辩了。
尹县令恼羞成怒:“没错,普通人家婆婆管家是正常的!但你有句话说错了,媳妇怎么会是外人?媳妇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是你们陆家的功臣!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外人?”
“另外,大房早就与你和陆家断绝关系了,这是看在你当初的养育之恩才好心将你接回去住,并且不是常住!是轮流只住一个月,你哪有资格管家?这钱都是阿蓠姑娘挣的,哪里轮得到你来管家?”
“本官命令你,赶紧将一千两银子还给阿蓠姑娘!”
尹老爷一边判决,一边摇头,他还从未见过像李氏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之前见她凄楚可怜,还真以为是她的子女不孝;现在看来,这全是她自己作的!
还钱,那是不可能的!
李氏抠门,可是远近闻名的!
到了她兜里的钱,再还给别人,那不是要了她的心肝吗?
她快速转动着眼珠,狡辩道:“大人,其实这是个误会!我真不是抢白氏的钱!这钱是白氏从我这儿买玉坠才给的!”
“白氏,你快给大人解释啊!我现在就把玉坠给你!这玉坠啊,可是我们陆家的祖传宝贝!”
说着,李氏很不雅的从自己贴身衣兜里摸出一块血色的玉坠,然后赶紧递给白氏。
白氏生怕旁人看见,连忙将玉坠藏在袖子里。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二房、三房就打起了主意:“什么传家宝?我们怎么不知道?娘,你这可不公平啊,凭啥传家宝给老大媳妇?”
“就是,既然是陆家祖传的,那咱们哥三必须平分啊!”
此时,陆老二、陆老三两口子,已经顾不得之前县令的呵斥了,冲到大堂中央,便要抢白氏袖子里的玉坠!
“既然是咱陆家的东西,就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大哥一家早就和陆家断绝关系了,这宝贝玉坠根本就没他们份!”
白氏的玉坠被扒拉出来,她生怕玉坠被摔碎了,抱紧玉坠大声怒喝道:“放屁!这玉坠根本不是陆家的东西!这是我的玉坠!”
“谁信你啊!这玉坠是从娘身上拿出来的!娘说是陆家祖传的,就是陆家的!”
“就是!你们家那么有钱,还跟我们抢陆家的东西,不要脸!”
大堂乱成一团,尹县令也气急败坏的狠狠拍着惊堂木:“住手!都住手!”
衙役们上前拉开众人,白氏死死抱着玉坠,狼狈的站起道:“大人,李氏撒谎了!这玉坠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将它藏在枕头底下,可是那次李氏带着二房、三房来拆家偷东西,不仅拿走了钱袋,还拿着我的玉坠!和玉坠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方上等丝绸绢布!”
“当时,我并未察觉玉坠不见了!只拿回了钱袋!直到前两日,李氏在衙门里和我们磕头,我才看见她脖子上挂着我的玉坠!所以,我才答应先接她到竹屋住的,我本想拿回属于自己的玉坠,可她却拿着玉坠要挟我!”
“我想拿钱息事宁人,悄悄拿回玉坠!可她竟然使阴招,让木蓝和宦哥儿埋伏在那儿,既不拿玉坠出来,还想霸占我的银票!那一千两银票是阿蓠从布庄借的啊!”
这会儿,白氏终于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李氏慌了,她没想到白氏也出尔反尔。
她都把玉坠还她了,她还倒打一耙!这不是让她陪了玉坠又要丢钱的节奏吗!
“大人,她胡诌的!玉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