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马车渐渐远去,她却突兀的出现在了城门外。
碧蓝的天空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陆江蓠红眸淡淡眯起,指尖一弹!
一片细细的花瓣飘过空中,一点点扶摇直上,飘零落在帝京高高的穹顶屏障之上……
嗡——
庞大的结界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
彼岸花瓣竟然一点点溃散了?
而结界仍然在……
陆江蓠不死心,连续试了几次,结界固若金汤,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而此时,她手腕上的寒气已经发作了。
她恼恨的咬着牙,愤愤进入帝京之中。
此刻,霓虹阁内燃起熊熊烈火,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
而霓虹阁内,所有人乱成了一团,有的四处逃窜,有的帮忙打水灭火……
陆江蓠戴着斗笠站在暗处观望,只可惜没能打碎这结界,再加上那些妖手腕上有锁妖镯,就算逃出霓虹阁,也会被抓回去……
初春的夜,还透着一丝微凉。
沐王府大门前,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扶着沉重的铁门用拉环敲着门。
大门打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呀!”
陆江蓠已经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手里的玉佩滑落,已然冻成了冰玉……
“这是什么人呀?竟敢敲王府大门?”
那人瞧着陆江蓠戴着面巾,打扮古怪,本想将她扔出去的;却在碰到陆江蓠衣裳时,瞬间冻的指尖发颤!
“来人,快请清风大人!”
当清风和苏木赶到时,陆江蓠倒下那片地面已经冻结成冰了,连周遭的花花草草也凝结出了冰寒。
侍卫和丫鬟围了一圈,却无人敢靠近。
“怎么回事?”苏木锁眉问。
“王爷,这来个怪人!她敲门后就倒下了,碰一下,感觉骨头渣子都被冻掉了!您瞧,咱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被冻死了!这可已经开春了,初雪都化了……”
苏木和清风对视一眼,两人谨慎上前。
徒然,苏木发现那块被冻结成冰的玉佩,正是他送给陆江蓠那一块!
“是小蓠儿!快,快去让人烧热水,多烤几盆火!”
“王爷,陆姑娘太冷了,还是我来抱吧。”
“闭嘴!去叫小宝!”
苏木第一次见到寒毒发作的陆江蓠,心中震惊万分,这么冷,她究竟是怎么承受住的?
雅致的屋子里,几盆海棠开的如火如荼。
屋子里放了十几个火盆,床榻上,陆江蓠盖着厚重的棉被;可棉被不到一炷香就被冻结住了,覆盖着一层薄冰。
“她怎么还冷?小宝,你娘究竟怎么了?”屋子里,清风等人守在屋外,仅留了苏木和小宝两人在里面。
“娘亲身体一直不好!想必是寒毒又发作了!苏叔叔,你干脆把娘亲放在火架上烤吧!”
小宝望着久违的娘亲,泪眼朦胧,却倔强的不让眼泪坠落;而是抹掉眼泪对苏木说道。
“寒毒?你娘一直以来都有寒毒?”苏木震惊,他竟从来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整整七日后,陆江蓠身上的寒气才渐渐散去。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怀里还窝着一只小暖炉,“娘亲!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小宝?”陆江蓠脸色仍有些憔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臭小子,你居然敢离家出走!你还有脸想我!你知不知道……”
陆一实和白氏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可话到嘴边,陆江蓠便沙哑的咽下去了,美眸里朦了一层水汽,然后紧紧拥着小宝:“以后不准再离开我了!我怕哪日你一走,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娘亲怎么哭了?”
看着落泪的娘亲,小宝很自责,也很心疼,抬起那双肉嘟嘟的手帮她擦拭眼泪。
陆江蓠抹掉眼泪,摇摇头:“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准离开我!听到没有!”
小宝很迷茫,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知道了!”
咚咚——
门外传来苏木的声音:“蓠儿,本王可以进来吗?”
陆江蓠皱起眉头:“等一下!小宝先出去,我穿戴好就出来。”
片刻后,陆江蓠和苏木坐在凉亭里看风景。
“你身上的寒毒怎么回事?你自己不能医治吗?”看着坐在栏杆上晃悠这双腿的少女,苏木唇边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隐忍,又似苦涩;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像晶莹的玛瑙一般倒映出她的绝世容颜。
“老毛病了!没听过医者难自医吗?”
陆江蓠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心里却是无尽的寂寥和疑惑。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和她相依为命的哥哥要封印她!
他不知道她每次有多煎熬,多痛苦吗……
他不是也穿越了吗?
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这样放任她不管不顾?
还是,正如风花所说;从始至终,他一直在骗她?
还有,不管是墨云珩、还是叶铁牛,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和他相似的地方;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就是他?
“连你也束手无策吗?”苏木眉间隐忍着心疼,天知道,当他看见她浑身凝着冰霜时,真害怕她醒不过来!
陆江蓠望着他眼中流露出的真诚和忧虑,她露出了久违的浅笑:“应该还是有法子的,只不过,还不到时候。不说这些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我只想安静一下。”
“抱歉,本王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故人已去,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