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馆!
那得花多少钱呀?
李氏急忙展开双臂,挡住众人的去路:“站住!蓠姐儿,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没钱给你爹治病!你们要去医馆,那就自己掏钱!另外,你走之前必须先把今天砸的东西赔了!”
她怕这贱人把积蓄都搭进医馆里,那她满目疮痍的灶房谁来赔?
“你说什么?!”
当李氏话音落下时,陆江蓠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怒火蹭地一下升腾起来。
“我爹命在旦夕,你还惦记着钱呢!”
“我今儿就告诉你,我不仅一分钱都不会赔给你!我和我爹娘还要和你们断绝关系!”
“听清楚,不是分家,是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阿婆,也不再是我爹的后娘!今日之事,请各位叔伯婶婶们都为我们做个见证!”
这次,李氏是真的失去了人心,村民们纷纷向着陆江蓠。
被众人谴责的李氏脸色极度难看,恶狠狠跺着拐杖嚷嚷:“你不赔钱,还想断绝关系?没门儿!我告诉你,今儿你们若不赔钱,就休想从这里下去!你若不赔钱,以后我们就天天上你家闹腾!我倒要看看,谁耗得起!”
李氏泼皮无赖惯了,屡试不爽,她也料定陆江蓠担心陆一实的伤势,不敢真和她耗着!
村长怕耽误了救治的最佳时间,板着脸训斥李氏:“李寡妇!人命关天啊,休要胡搅蛮缠!你当真以为赖皮、耍泼能吃遍天下吗!你们若不招惹蓠姐儿母女,会闹出这么多事吗?如今,一实生命垂危,你不积极救治就罢了,还趁火打劫!你太让人寒心了!”
为了钱,李氏也豁出去了,索性往地上一躺,闭着眼睛道:“我不管!反正我今天见不到钱就不起来!你们有本事就从我老太婆身上碾过去!”
陆江蓠拳头攥紧,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正想扑上去揪起这个老女人时,身后忽然传来两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娘,我胸腔都要被踩断了,救命啊!”陆老二脸颊憋的通红,一脸痛苦扭曲的挣扎着。
李氏睁开眼睛,这才想起她两个儿子还在叶铁牛手里呢!
“娘子,既然她们不想断绝关系,那就不用断了!岳丈治病找她们讨债便是!另外,你还想烧哪儿?为夫这里有火!”叶铁牛一边用力踩着陆家两兄弟,细长的眼眸顺着眉梢上挑,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只火折扔到陆江蓠手里。
娘子?
这混蛋叫的挺顺口的呀!
陆江蓠嘴角狠狠一抽,拿起火折吹燃:“哼,等我收拾完她们,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她抬起美眸,视线扫过李氏脸上,冷冷道:“村长,劳烦您和抬人的两位叔伯先走!既然她不让,那就从她身上踏过去!出了事,我负责!”
话落,她转身看向陆家破旧的房屋,唇边漾起一丝邪气的冷笑:“阿婆,这回我该烧哪儿呢?要不,烧您屋吧?不知道您屋子里藏没藏银子银票呢?”
李氏一听,整个人都惊恐起来,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嘶吼喊道:“孽畜!不准烧我屋子!”
“呵!你们耍无赖,这次我也要耍无赖!我不仅要烧,还要每天烧一处!还要把田里、地里的庄稼全拔了!你闹吧、哭吧、能奈我何?”
陆江蓠根本不管李氏的嘶吼辱骂,拿着火折径直往陆江院子里走。
她的声音,冷极、寒极,犹如千斤压顶一般,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一股心底发凉的感觉……
“站住!”
李氏这次是真怕了,这畜生既然说得出,只怕真会干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她咬着牙,双眼狠狠剜着陆江蓠道:“好!我同意你们断绝关系!但我总不能白白养你们这么多年吧!你们一家四口人,吃穿用度的开销,哪样不是我买的!你们给我两百两银子,就算弥补这些年你们用掉的钱,和你爹给我的赡养费!”
她琢磨着,陆一实治病肯定要花一大笔钱,留着确实不划算。
即便治好了,只怕以后也没法子再挣钱养家了,反而还要张嘴吃饭!
倒不如一次性给清!
两百两,即便老二和老三不争气,也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不用劳作了!
“呵呵……”
陆江蓠气疯了,简直怀疑李氏的心是石头做的。
哪怕石头都能捂热乎,她的心却永远捂不热!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氏:“阿婆,你确定是你养我们?而不是我爹娘养着全家?诸位叔叔伯伯婶婶们都看着呢,每年春耕秋收都是我爹娘在忙碌,二婶母女、三婶母女整天偷奸耍滑,干农活就是打个酱油!请问,我爹娘种的粮食,怎么就成你养我们了?”
“诸位可能都知道,我二叔嗜赌如命,整天游手好闲,早年间陆家还算殷实的时候,就是因为二叔欠了赌债,我爹砸锅卖铁帮他还赌债,这才逼着去镇上干活的!而这些年,二叔赌钱的毛病一直没改!所以,即便他每天都在镇上干活,却从未往家里拿过一分钱!”
“三叔倒是不赌钱,但是三叔贪吃好色!时常被三婶从勾栏瓦舍里揪出来!所以,也没往家里拿什么钱!陆家现在就靠着我爹那点月俸养着!连每年宦哥儿上学堂的钱,都是我爹凑的!可笑的是,阿婆竟然说她买的?你是老年痴呆了?还是智障了?你的钱从哪儿来的心里没点b数吗!”
“如今,我爹命悬一线,你们一个个都喊着不治了!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陆江蓠讲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