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卢剑星有些迟疑。
“怎么?你有意见?”许镇抚使脸露不悦,呵斥道。
卢剑星当即面露惶恐,一副犹豫不决的的模样:
“大人,小人不敢,只是小的秉承父业,欲在衙门里好好……”
“卢剑星!”
对于卢剑星,许镇抚使可没有像对待苏沐那般耐心,直接喝叫住……
“调你去护卫沐王殿下,是厂公的旨意,今儿叫你过来可不是听你聒噪的。”
卢剑星见许镇抚使发怒,不由止住了口,脸色神情变幻,当即叹了口气:
“卑职遵命!”
一直埋头没有话语的靳一川亦是跟着领命。
“殿下,你看?”
见二人识趣,许镇抚使露出笑容,随即看向苏沐试探问道。
苏沐轻然一笑,淡淡瞧了二人一眼,随即回道:
“今个儿就多谢许大人了,人已寻到,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说着,苏沐起身,斜瞥一眼身后神情复杂正定定盯着靳一川的丁修:
“回府了!”
“呃,是!”
丁修这才回神,瞅着苏沐似笑非笑的眼神,忙低下头回道。
苏沐见此,心里暗笑。
“恭送殿下!”见苏沐起身,众人忙行礼相送。
苏沐见此不再言语,当快要走出大堂时,瞥见躬身行礼的陆文昭,念头一转,随即踱步走了过去:
“陆千户,这北镇抚司里能力最强的便就是你,一个千户实在是太屈才了,本王有机会会向皇兄举荐你的。”
说着,苏沐亲昵的拍了拍对方肩膀。
听闻这话,陆文昭心里却是感到恐慌……
千户屈才?
是不是得要锦衣卫指挥使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余光瞄了眼神情阴沉,愈加冷漠的许镇抚使,陆文昭只觉得的心里一阵凄凉,恨不得一刀砍在苏沐脸上。
陆文昭算是看出来了,苏沐今个儿就是故意折磨他的,虽不知何故。
“走了!”
瞧瞧脸色愈发难看的陆文昭,苏沐笑了笑,随即当先离去,卢剑星和靳一川忙忐忑跟上。
“恭送殿下!”
……
沐王府,书房。
“殿下,今个儿上午卑职一直暗中监视着那清风茶楼,果然发现了端倪。”
苏沐轻笑,下巴指了指徐护卫道:“说说!”
徐护卫收敛神情,毕恭毕敬道:
“虽说是茶楼,但基本没有进出客人,而且那茶楼里的伙计也不简单……”
“身形矫健,行动谨慎,卑职还瞧见有几人带有军伍之气。”
苏沐闻言不由嘴角一勾,心中思量,几个呼吸后看向徐护卫:“撤回来吧,那里不用再管了!”
“殿下?”徐护卫讶然。
“此事本王心中自有计较!”苏沐笑笑道。
“是!”徐护卫见此忙拱手应道。
“好了,徐护卫你先下去休息吧!”
打发了徐护卫,苏沐将目光转向一旁静立的柳公公……
“那郭真如何了?”
柳公公轻轻笑了笑回道:
“殿下,老奴那孩儿回信说,郭真自前日就一直躲在自个儿房间里,不怎么出门,也不去内官监衙门上值。”
顿了顿,柳公公思索一番,看向苏沐试探道:
“殿下,这郭真是不是有鬼?”
“哦?柳公公何以见得?”苏沐笑了笑,偏头看着柳公公好奇问道。
柳公公小心翼翼瞄了眼苏沐,这才吐道:“殿下你失事的宝船好像是这郭真监造的!”
苏沐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公公见此,也知趣的没有再多言。
“对了,皇兄那边如何了?”苏沐随即想起昨天的安排,不由问道。
轻轻笑了笑,柳公公恭敬道:
“殿下,陛下身旁的内侍也是咱家以前服侍娘娘时带出来的,咱家已经打点好了,有任何消息会立马传出来。”
苏沐淡然点点头。
“对了,殿下,倒是有个消息与陛下有关。”柳公公想起什么,忙道。
“哦?”
“今个儿魏公公的谋主尚书霍维华,进献了一种名为‘灵露饮’的‘仙药’,因其味道清甜可口,陛下很是欢喜,吩咐其今后要天天献上。”
苏沐一愣,念头翻涌,心中想起此事来……
这天启落水后,落下病根,身子虚弱,后来这尚书霍维华进献了仙药。
天启便天天饮用,以致得了肿胀病,逐渐浑身水肿,最终卧床不起。
想到这里的苏沐,眼睛渐渐变得淡漠,其中杀机涌动……
这背后要说没有信王的影子,苏沐是万万不信的。
原本历史上,信王刚刚登基干掉魏忠贤,这霍维华却得以自全,反而被提拔做了兵部尚书协理戎政。
这信王躲在暗中,苦心孤诣经营多年,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以及各州,道,府都安插了人。
在魏忠贤身旁安插个暗子也不难想象!
苏沐甚至怀疑这是东林党联合信王,一同制造的阴谋……
这些年天启暗中纵容魏忠贤和东林党撕扯,维持朝堂平衡,东林党被魏忠贤损害多少利益,怨恨颇深。
先派遣暗子尚书霍维华献药致天启死亡,让魏忠贤背锅,再扶持亲近他们的信王上位,干掉阉党,朝堂之上东林党一家独大。
否则,以信王一闲散王爷,可没这么大能量完成这般大布局!
头疼!
想到这里的苏沐不由揉揉脑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