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害死自己的人被自己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
现在反应过来,就是满心的担心和茫然。
他望着楚茯,对上那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不由得狼狈地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楚茯同学,我可以,可以这样叫你吗?”罗巾小心翼翼地问。
一方面,他感激楚茯,是她让她有了报仇的机会,可是另外一个方面,他也无比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死了的,而楚茯,却能够让自己保持这样的一个状态。
说心里没有惧怕,到底还是假的,他不知道,楚茯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无所谓,不过一个称号而已。”楚茯抱着苓苓,看着罗巾。
“我,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你怎么救的我?”
楚茯平静地看着罗巾,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罗巾还以为自己的话触及到了什么不能够说的地方,立刻紧张了起来。
手抓紧了一下,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吓到了,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那把满是鲜血的匕首。
突然没了力气,手中发软,匕首“叮”地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是想要知道什么秘密的。”
罗巾慌慌张张地低头,身体其实没了什么感知,痛,冷,热,凉,都没有了。
现在,心底依旧发虚,不敢抬头看楚茯的反应。
楚茯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动用精神力,牵引着罗巾。
罗巾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上前走着,自己则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而楚茯看到这样乖乖听话的罗巾,眼睛里多了几分笑意。
看样子,并没有受到影响。
“我,我,我这是?”罗巾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眼珠子不停动着,最后定格在楚茯的脸上。
“你运气不错,精神力在最活跃的时候,被敷生侵入,下意识保存了一点。”
“这一点,又寄存着你主要的精神力。”
“傀儡术,时机刚好,所以刚好可以保留。”
“不然,你现在就是没有独立想法的傀儡。”
楚茯难得遇上这种情况,看在罗巾已经死了的份上,也不介意把这样一个资质并不好的尸体,炼制成傀儡。
罗巾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有什么区别吗?
楚茯成为傀儡师这么多年了,自然明白罗巾的想法。
她微微捂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罗巾,眼神有些冷。
“你可以选择放弃,毕竟,对我而已,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罢了。”
作为摆设的傀儡,楚茯并不打算给多余的心思。
愿意接受,那么,就接受,不愿意,那她会解开傀儡术,任凭罗巾真正死去。
罗巾看了一眼楚茯,知道楚茯并没有任何玩闹的心思,的确说的实话。
他犹豫一瞬间,还是点点头:“我接受,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楚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心里不甘心又能够怎么样,人死难复生,就是罗巾现在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也经不起查探。
她忽然看着罗巾:“你对他们,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痛恨。”
解开了对罗巾的束缚,等着罗巾的回答,罗巾脸色一僵,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好一会,声音晦涩地回答。
“楚茯同学可能不知道,我是贫民。”
“里宿学校只有两种才是人,一是家世好的,二是天赋好的。”
“非常不幸。”罗巾想装作不在意地笑笑,露出的笑容,却满是苦涩。
“我都不是,只不过是运气好,刚好到了及格线。”
“而且,我嘴巴笨,不会讨好那些贵族的孩子,免不了被欺负。”
说着,罗巾的眼神飘忽了起来。
喃喃道:“其实,我家就我跟我妈了,我爸做雇佣兵,被魔兽弄死了。”
“本来,我已经让我妈同意,去做雇佣兵,过两天,我就可以退学去雇佣兵团。”
“那样,我就有钱了,能够让我妈不累,好好休息调养身体了。”
“现在,他们杀了我,我妈,该怎么办?”
“她身体不好,平时又容易多想,我死了,她也没有盼头了。”
说到这里,罗巾眼神带着明显的恨意:“你说,我怎么不恨他们!”
“第一次见面,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被杀了,还认为是我的价值所在?”
楚茯目光沉沉,看了好一会,心里慢慢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而宴会礼堂的远处,向来空无一人的废弃空地上,十几个人正围着中间的少年,手上那些电枪,棍棒等武器。
夜文泽被围在中间,手臂上,一道浅浅的血痕,把原本的白衬衫,染红了一些。
他看着周围的人,心里在不停回忆,这些是什么人。
“你们到底是谁?谁指使你们来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脸上从眉心到右边下颚,横着一道深深的伤疤,凶狠地看着夜文泽。
“别管这么多,总之,小子,你就把你自己的小命,留在这里就好了!”
“大家一起,动手!”
“不留活口!”
听到这里,夜文泽也没有心思继续想是谁了,他先声夺人,直接踢中离他最近的男子,反身一摔,手腕用力,直接折断男子的手臂。
清脆的“咔嚓”声,在一片混乱中并没有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