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动作一直很轻柔，生怕力气大了，颜宁会更痛。
顾燕回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小骗子对别人这么温柔，怎么在他面前冷冰冰的。
真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啊。”女孩隐忍的呻吟声再一次传来。
“咬着。”莫然把自己手腕递了过去，然后右手掐着颜宁的脉搏。
似乎和她有些相似，心跳极其缓慢，常人不应该是刺激下心跳加速吗，为什么……
颜宁摇摇头，眼睛湿漉漉的，但还是攥紧了莫然递过来的手，“霍缙琛呢，他在哪？”
“顾燕回给他打过电话了，在路上，乖。”
莫然一脸严肃地叫出一个“乖”，画风似乎有些奇怪，除了对一一那个小崽子之外，大概也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讲话。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会好很多。”颜宁知道她师傅来了，动了个小小的心思，小手攥着莫然不放。
“好，你说。”莫然边答应着，边打开怀表，红外扫射只需要几秒钟，心跳、血压值全部都呈现了出来。
“我叫你一句‘师娘’你答应我好吗？”
颜宁颤抖着小手，声音也带着脆弱的哭腔，水灵灵的眼睛，眼尾泛着红晕，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莫然。
顾燕回听到这话，神情紧绷了下，想了想，打开了手机录音软件。
“我从小就想有一个师娘，可是，我好像中毒了，怕是等不到了，呜呜呜，霍缙琛，我命好苦。”
这话也是骗鬼的，她这师傅是三年前才认的，和她童年八竿子打不着。
颜宁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似乎莫然不答应，她的愿望就永远落空了。
还真是狡猾，这种情况下，无法抗拒的好嘛。
“师娘。”清脆软糯的声音。
“我在……”莫然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去。
握着手机的顾燕回手指狠狠颤了下，这徒弟，亲的。
莫然打的小算盘是看顾燕回打架的招式，可等她安抚好颜宁以后，外面一群人都七七八八趴倒在了地上，她似乎错失良机了。
“你怎么这么快。”回身望着车窗外那人，莫然有些不满的嗔怒。
她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都怪这个狗男人。
“我快，我不行，还有什么，莫然，还有什么罪名你可以用来控诉我？”
男人掸掸身上的灰尘，继续掏出小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蛊惑人心的“天使之手”。
聊天就聊天，引人犯罪干什么，莫然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去。
这一转身，莫然才看到另一个男人也在，她见霍缙琛的次数不多，但仍旧记住了这人的样貌。
不像是顾燕回那种矜贵疏离，这个男人眉目间就染着一丝冷然，是不近人情的那种冷漠，除了对颜宁会有一丝不同。
大概是因为不管多冷硬的心肠，都会把一个人放在最柔软的角落里珍藏。
霍缙琛拍了下手，转身对着随从吩咐了句，“这几个人吊在高架桥上，盯着，来救他们的人，全部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