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监视我。”
一个很肯定的句子。
“不是。”颜宁双眼没有丝毫焦距,空洞地回答着。
“他怀疑过我?”
“没有。”
“他是谁?”
“不知道。”
“你知道,否则前面三个答案不成立。”莫然凑到她耳边,呵出的气息喷在女孩脖颈处,“忘掉刚才那段对话。”
又是一个响指,对面的女孩儿才回过神来。
“抱歉啊,我走神了,可能太累了。”颜宁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一个假动作遮住了脖颈处沁出的点点汗珠,勉强地笑了下,“我去洗漱。”
莫然仔细回忆了下,刚才她在回答第三个答案时,也就是二十一点四十七分,左边眼睑有了两秒钟的抽动。
换句话说,她的催眠没有成功,或者说这人有备而来。但她还是做戏做全套,这样才能让对方慢慢放下戒心。
“啪嗒”莫然打开怀表翻盖,一个信号灯闪了下,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那个人真在防备她。
颜宁钻进浴室,靠在墙边不断平复呼吸,然后发了条短信“师傅,你猜对了,她的催眠手段很高明。”
相互之间带着好奇的探究、小心谨慎的疏离,但不妨碍两个女孩彼此性格里的那种相互吸引,这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造就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关系。
第二天上午的课表是法文课,两个女孩好巧不巧还是坐在了最后一排。
莫然靠窗,百无聊赖地转着铅笔,一圈一圈,带着一种慵懒的惬意。
“咚咚咚。”窗户被人敲了几下,很急的样子。
这人撂下笔,澄澈的眸子望向窗外,有些随性地把手搭在窗沿,一股子揽天下入怀的洒脱。
覃思思一脸焦急地在窗外挥手。
“唰”一声,打开窗户,夹杂着木香的凉风扑面而来,干燥闷热的阶梯教室这才有了些秋天沁人心脾的凉爽。
“怎么了?”这人侧着身,屈膝顶在桌沿,不急不徐淡漠开口。
“你说的那个圈圈,我知道了,今天早上……”覃思思说着,趴在窗台上喘了两口气,这姑娘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我不小心撞到了莫柔,她的资料掉落满地,我捡起来的时候,看到她杂七杂八的a4纸里面夹着那一张。岑淇说那是莫柔的研究成果,马上要跟专家团报告的。”
“嘶。”莫然皱了下眉,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沿,怪不得那个东西凭空就消失了,原来是有心人拿走了。
覃思思还一脸焦急地催促着,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毕竟那天就她一个人在场,“你要不要去找专家团说明一下情况,我可以作证,那是你画的。”
莫然抬了下眼皮,阶梯教室前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七点五十九分,然后对覃思思说了句,“你先回去上课,我会处理。”
“你那姐姐,还挺喜欢抢人东西。”颜宁嗤笑了声,可不是,前些天准备抢她男人后来又盯上了她师傅,现在还向自己亲妹妹下手了?
“她有心抢,也得有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