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离王轻笑一声,声音中竟有几分自嘲之意,随后道:
“有些事情,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什么?”
“不必多问,记住本王的名字就好。”
百里烈鸢抬手轻轻一弹她的额头,随后站起身,重新戴好帷帽,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裴枭然愣了愣,突然大叫着抬步追去:
“喂!我还没答应要收下呢!这个玉牌我才不要!”
由于追的太急,一时没注意看脚下的路,不小心被路上的小石头绊了一跤,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再抬头时,百里烈鸢已经走出了巷子,没影了。
裴枭然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眉心微皱,脑海中不由自主又响起了百里烈鸢方才说的那句话——
有些事情,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莫非,百里烈鸢在大殷过的并不好?
不可能啊,如果没有大殷的皇上和皇太后那样毫无原则和底线的宠着,他还怎么有恃无恐的跑去各国招人嫌?
既然背后有这么大的两座靠山,他又怎么可能会过的不好?
裴枭然仔细回想了下,刚才,百里烈鸢在说这话时,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漂亮的眸子的深处所闪现的……是恨意吗?
手中的玉牌也不知是什么质地的,被她握了这么好一会儿,仍是冰凉透骨。
裴枭然思索再三,终于决定,暂时将这块玉牌收下。
反正收下又不吃亏,说不定,日后还会派上大用场呢!
裴枭然正要将玉牌收起,忽的,一缕若有似无的幽香飘入鼻端。
这香气……
裴枭然凑近闻了闻,果然,玉牌上散发的是和某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气味。
她一脸嫌弃的将玉牌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胡乱塞入袖袋之中,走出了巷子。
百里烈鸢回到翡翠斋的时候,裴花玉和裴淑丽都已经挑好了自己喜欢的物件。
他朝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便识趣的走向老板,开始付银子。
裴淑丽小脸红扑扑的,用双手将锦盒宝贝的抱在怀中,一脸的心满意足,显然是得偿所愿,买下了那块鸳鸯翡翠。
而裴花玉也是嘴角含笑,她选的是一块刻有并蒂莲花样的翡翠,寓意和裴淑丽选的那块差不多。
姐妹俩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不过——
离王殿下却完全不在意她们选中了什么样的翡翠,就算看到了那些寓意暧昧的图案,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毕竟,离王殿下可是天下第一好看,爱慕者什么的,不要太多好吗?
待裴枭然回来,几人便出了翡翠斋,继续在大街上晃悠。
百里烈鸢依旧牵着裴枭然的手,一开始裴枭然还觉得又别扭又嫌恶。
不过有些事情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着接受,于是裴枭然把他当成了自己哥哥,这样一想,果然就不那么难受了。
而且,被人牵着走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看路,可以尽情的看四周的热闹。
裴枭然正一边在某人的牵引下往前走一边东张西望时,忽的,一个人挤到了她的旁边。
“六姐姐,那里面有那么多好看的翡翠,你怎么不选一个呀?”
裴淑丽难掩得意的小脸很快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满满的都是炫耀。
裴枭然干笑:
“我不太喜欢翡翠……”
“这个是离王殿下给我买的呢!”很显然,裴淑丽完全不关心她的答案是什么,裴枭然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自顾自的捧起了手中的锦盒,满脸笑容道:
“六姐姐要不要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呃……不用看也好看。”
看着一个小屁孩在自己面前幼稚的拼命炫耀,裴枭然的感觉那是……相当的复杂。
而且,就算她没选,也有人主动送了她一块玉佩,还是强制性塞给她的,不收不行。
听说凭着那块玉佩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找到离王,作用可比翡翠大的多。
不过,若是将这事儿告诉了裴淑丽,对方会直接掐死自己吧……
裴枭然低调的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然后,她努力不那么刻意的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来,道:
“离王殿下对你真好,这块翡翠可不便宜。”
一听这话,裴淑丽立刻心花怒放,小下巴一抬,难得的赞同她一回道:
“那是!”
裴枭然继续干笑,正笑的脸都快僵了时,忽听裴花玉轻轻的惊呼了一声,随即满是同情道:
“哎呀,这个小姐姐好可怜啊。”
几人随着她的声音看去,就见在路边,跪着一个披麻戴孝身穿粗布衣衫的秀丽女子,在那女子的身后,躺着一具被破席子卷起来的尸体,旁边的木牌上还写了四个字:
卖身葬父。
这种事并不常见,却也不少见,不过,裴花玉会对这种事感兴趣,还是裴枭然第一次看见。
就见裴花玉走到那位跪在路边的女子面前,蹲下,声音十分轻柔的道:
“小姐姐,别哭了,我这里有点碎银,不多,只希望能够稍稍帮到你。”
裴花玉解下自己腰间的小荷包,塞进了那个女子的手中。
路过的路人见了,纷纷赞扬道:
“这位小小姐心底不错啊~”
“是啊,这小姑娘心善,将来一定会有福报的!”
“我也想帮帮这些可怜人,可惜自己也没钱,唉……”
那女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荷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