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晚儿去诬陷她三哥与姨娘有染,按照裴醒山的脾气,肯定会下重手惩罚。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三哥身体孱弱,裴醒山又不喜嫡子,到时候盛怒之下,肯定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程氏……分明是想要让她的三哥被裴醒山给活活打死!
怪不得将消息瞒得那么紧,连上山祈福的事儿都不肯透露分毫。
却原来,是想来个出其不意、一击毙命!
见女孩儿的小拳头握的死紧,骨节泛白,青筋暴突,寒蝉不由担心的抬手握住了那只小拳头,轻言安抚道:
“小姐莫气,程姨娘的诡计尚未得逞,我们完全可以让她的计谋落空,保护好三少爷。”
裴枭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拳头也随之松开。
不过,若是没有裴花玉姐妹俩及时前来通风报信,到时候大祸临头,她又该如何力挽狂澜?
所以,哪怕程氏的诡计尚未得逞,裴枭然也已然起了杀心。
既然程氏敢动她的三哥,还不肯给他留半条活路。
那么,她也就完全没有必要,对程氏手下留情了。
“六姐姐?六姐姐你都听到了么?”
见屏风后迟迟没有传来回应,裴淑丽试探着开口问道。
裴枭然知道裴花玉和裴淑丽……或者说赵姨娘,没那么好心为她送消息,之所以会告诉她这些,完全是为了让裴花玉和裴淑丽与她重修旧好,好接着利用她而已。
但在此刻,裴枭然却是真心感激这两个人与赵姨娘的,连带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她笑着道:
“听到了,多谢两位妹妹及时将这些告诉我,不然的话,我三哥可是要倒大霉了。”
“那是!”裴淑丽略有些得意的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就被裴花玉给一把捂住了嘴巴。
裴花玉道: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要是程姨娘再想害人的话,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来告诉六姐姐!”
以后?
裴枭然微微一笑。
程氏,不会再有以后了。
待沐浴完后,裴枭然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请裴花玉和裴淑丽留下用晚饭,还特地让厨房多做了些俩姐妹爱吃的饭菜。
三个小姑娘围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说笑,看起来亲密无间,好似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夜色深了,裴花玉才带着裴淑丽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待她们一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
潘嬷嬷去关紧屋门,回来时面色凝重,看向正坐在桌边,拿着一只空茶杯慢慢把玩的裴枭然,问道: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把这件事告诉三少爷?”
裴枭然思忖片刻,想起自己曾经因为中毒不告诉大哥与三哥,导致二人对自己不理不睬、与自己冷战时的难受,不禁叹了口气,道:
“等明日,再寻个机会去告诉他吧。”
“是。”潘嬷嬷应了一声,又道:
“不知小姐可有什么打算?可需要老奴帮忙?”
寒蝉也立即道:
“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裴枭然看了她一眼,咧开小嘴一笑,道:
“区区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而已,就不劳嬷嬷和寒蝉姐姐脏了自己的手了。至于打算……”
她看了看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左右晃动、完全被自己掌控在手中的茶杯,轻笑一声,道:
“打算自然是有的,只是,要麻烦一下我的那几位师傅了。”
潘嬷嬷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放下心来,道:
“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裴枭然点点头,放下茶杯,宽衣睡下。
为了能让自己刚出大|牢的宝贝庶孙能好好休养一阵,所以为老太太祈福的事儿就往后拖了好几日。
这几日里,裴枭然也没有懈怠,依旧每日都按时去大营里习武,到傍晚时分,才乘马车回府。
唯一与往常不同的,就是跟着五位师傅习武时,每当到了休息的时候,裴枭然便会拉着其中一位师傅,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去窃窃私语,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小柔觉得有些奇怪,便假装好奇的问一直跟在裴枭然身边的寒蝉道:
“寒蝉姐姐,小姐在跟几位师傅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呀?”
寒蝉听的心里冷笑,这位小柔姑娘未免也管的太宽,主子的事儿,又哪有她置喙的余地?
不过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笑吟吟的道:
“我听小姐说是她的三师傅要过生辰了,小姐与她其他几位师傅商量着,想要给她三师傅一个惊喜呢!”
因为裴枭然想要谢逸帮她另一个忙,而在帮那个忙之前,谢逸是不能与她的三哥见面的,因此,这次计划中裴枭然便没找谢逸帮忙。
寒蝉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编了这么个借口。
小柔暗自撇撇嘴,酸溜溜的想:一个生辰而已,搞那么些花样做什么?
果然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爱讲究,不像她们穷人家,哪怕有生辰,也没银子过。
不过,倒是信了寒蝉的话,没有再追问下去。
临行的前一晚,老太太才终于放出了消息,让各院的太太、姨娘、小姐和少爷们准备准备,等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城外的梧桐山上去,为老太太祈福了。
消息一出,府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毕竟那么大的事儿,到临走之前才放出消息,下人们自然要抓紧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