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低着头,也看不清长相,只闷闷地道:
“奴婢是老爷身边的丫头,老爷让奴婢来给三少爷带个口信儿。”
小厮一愣,胳膊立马就放了下来,赔着笑道:
“哟,原来是老爷身边的人啊,这外头灯笼太暗没看清,实在对不住,您快快请进吧~”
小厮帮丫头打开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勤备至。
那丫头点了点头,便顺着小厮推开的门扇走了进去。
一股不易察觉的异香扑面而来,那丫头立刻转身,将房门阖上,这才回头况。
就见那原本还在灯下读书的少年,此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他双目紧闭,成功被迷昏了过去。
那丫头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前拉起少年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将少年扶起,费力的往床边拖去。
别看少年一副清瘦文弱的模样,拖起来还真有些不容易。
那丫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人拖到了床上,随后来不及喘气歇息,便开始动手脱起少年身上的衣裳来。
少年生的极为好看,哪怕正在昏迷中,那长长的睫毛、淡色的唇角、挺直的鼻梁……依然能够令人心旌动摇、魂不守舍。
丫头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解衣带的双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手下的衣带在不知不觉中打成了死结,丫头越解越是解不开,不禁有些着急。
就在此时,却听一道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十分关切的问道:
“周姨娘,需要帮忙吗?”
“需……啊——唔……”
丫头一惊之下欲要尖叫出声,却被一只手给及时的捂住了。
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小脸笑颜璀璨,在烛火下分外绚烂夺目。
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裴文长平复了下即将可以给自己的死对头致命一击的兴奋心情,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朝着裴醒山的房间快步走去。
佯装很着急的样子推门而入之后,却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裴文长一惊,立刻回头,抓住一个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小厮,满是急切的问道:
“我爹呢?!”
小厮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应道:
“老爷……老爷去了永德大师那里了,说是要和永德大师谈禅。”
裴文长顿时暴躁,急急问道:
“谁知道永德大师在哪里?!”
“您别急,别急。”
小厮想了想,道:
“我去找个和尚来帮您引路吧!”
不一会儿,和尚找来了,裴文长二话不说便抓着那和尚前去找他爹。
幸而永德大师的住处距离这里不远,很快,那和尚便指引着裴文长到了永德大师的房门前。
还没等和尚敲门,裴文长已经一把推开房门,丢下和尚径直迈了进去。
被粗鲁丢下的和尚叹了口气,脸上却不见丝毫怒容,只念了句佛号,将房门轻轻带上后,便慢慢走了。
而刚刚迈进房门的裴文长,当头就迎来了一声怒斥:
“混账!给我滚出去!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不敲门就可以乱闯别人的房间!”
裴文长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道:
“爹,我有大事要跟你说!”
“我叫你滚出去!”
这一声比刚才更响,如一道惊雷直接落在了耳膜上,震得裴文长一阵耳鸣。
裴文长这才想起裴醒山此时正在跟大师谈禅呢,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不仅冒犯了永德大师,还显得裴家的家教极为差劲。
裴醒山最恨有人给他丢脸,没办法,裴文长只好讪讪的退了出去。
抬手乖乖的敲了敲房门,裴文长喊道:
“爹,我可以进来了吗?”
房中没有回应。
“爹,我能进去了吗?”
房中还是没有回应。
一心只想着要长哪儿还能等的下去?
而且裴枭然那个小畜生鬼精的很,即使他这次的计划相当周全,他仍然不敢打包票万无一失,若是再拖下去,万一中途生变怎么办?
“爹?爹!”
裴文长喊叫起来,一声比一声急,听里头迟迟没有回应,干脆扯开嗓门大吼道:
“爹,我看见周姨娘打扮成丫头的样子,去了我三哥的屋子里,到刚才都没有出来!”
他就不信,都这么说了,他爹还是不肯见他!
果然,片刻后,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没等裴文长高兴,一记耳光先重重的落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裴醒山简直要被这个蠢东西气死了!
先是不敲门就直接往人家房间里闯、一点儿礼数都没有不说,还在大师的房门前喊这些污糟东西……
真真是丢尽了他裴家的脸!
裴文长看着裴醒山那一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也顾不得疼了,只赶紧抓住他爹肯见他的这个机会,急急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为了爹爹好才来告诉爹爹的!爹,难道你就放任三哥与周姨娘苟且,偷你的女人吗?!”
“你!”
裴醒山高高扬起手来,还想再打,却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摁了下去。
永德大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此时就站在裴醒山的身边,和和气气的道:
“施主莫气,气大伤身。”
裴醒山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总算没有再动手。
永德大师又看向一脸焦急的裴文长,十分和蔼的道:
“小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