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轩听的哭笑不得,这是重点吗?
他道:
“我一个男子不方便插手后院的事,所以想着告诉你,让你派人多注意一下,免得生出什么祸事来,牵连到二姐。”
裴枭然立刻收敛起笑容,慎重的点头道:
“这是自然。”
她三哥现在还不知道聂浥尘的心思,她却是知晓的。
万一被那位庶出的二堂姐知道她看中的聂公子中意的却是她二姐,说不定会对二姐不利。
裴枭然眸色渐深,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她连嫡出的裴幼敏都能收拾的了,收拾庶出的自然更不在话下。
希望那两位堂姐不要自寻死路。
次日,裴枭然照常早早的去大营里训练。
自从发现裴枭然每天都来得很早,而且早早的在场地开始慢跑时,飞羽营里的人便没人再睡懒觉了。
想想看,裴枭然到这里还要一段路程,想必起的比她到这里时更早。
一个小姑娘都如此勤快,他们这些大小伙子却各个懒得像猪一样,说出去不是丢死人吗?
所以,从那天以后,众人便咬着牙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每日也早早的起床洗漱,自觉在场地中央集合。
裴枭然也从没规定过他们必须要早起不起就罚,或让人早早的去将他们叫起来,好似根本不在意他们会不会偷懒一样,只一到就开始自己默默地训练。
不像个呼来喝去的营长,更像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小兵。
这种丝毫没有架子的表现却让众人对她更加敬服,见她开始慢跑,便也自觉的都跟着她开始跑起来。
除了第一天累成狗之后,他们也渐渐开始适应了这种训练。
待跑完之后,众人便一边擦汗一边勾肩搭背的去吃早饭。
嘈杂喧闹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声的交谈。
小柔万万没想到,才没过几天,裴枭然便将这一群懒散暴躁的家伙们驯服的如此服服帖帖。
她心中满是没看到裴枭然出丑的不甘,面上却假装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小姐什么都没做,那些人却变得这么听话呀?”
寒蝉瞥了她一眼,反问道:
“谁说枭然什么都没做?她每天早早的起床,来大营里和那些人一起训练,一起吃苦,一起流汗,做的可不比他们少一分一毫。”
虽然他们三人也跟着裴枭然一起参加训练,但一上午的训练能坚持到最后的,却只有张泽清一人,她和小柔都是早早的就撑不住去一旁休息了。
小柔不屑的撇撇嘴,觉得这对于裴枭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她却不敢乱说话,只又问道:
“那为何他们会变得如此听话呢?”
“听话?听谁的话?小姐有说过什么话来让他们必须服从吗?”
寒蝉嗤笑一声,摇摇头,道:
“他们不是听话,只是见枭然年纪如此小,还是个女娃娃,都如此能吃苦耐劳,他们若是连她能做到的都做不到,觉得实在无脸见人,这才跟着枭然一起做的。”
言传身教,寒蝉知道裴枭然觉得自己年纪小,无论说什么话那群人都不会听她的,索性直接不说了,直接‘身教’。
小柔恍然大悟,但又觉得裴枭然是沾了年纪小的光,不能全算是她的功劳。
小柔张了张嘴,还欲再问些什么,寒蝉却已经扭头去和裴枭然说话了。
听小柔的第一句话就知道她根本没将裴枭然放在眼里,一个好赖不分、拎不清的傻子,她说再多,对方能改变对枭然的看法吗?
既然不能,那就不必白费口舌了。
小柔娇哼一声,也扭头去找张泽清说话了。
吃过早饭后接着训练,每项训练中间都有休息时间,不过很短,大约也就够洗把脸、喝口水,或去解个手。
又一项训练结束,一群人累的呼哧直喘,纷纷撩起衣摆擦去脸上的汗水,直接一屁股坐在原地休息。
寒蝉也是满头大汗,不过却无法跟众人一样,尽情的在人前擦去汗水。
她悄悄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这才摘下遮住大半张脸的黑布,抽出帕子来拭汗。
“寒蝉姑娘在做什么呢?”
却在这时,一道柔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惊了寒蝉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黑布重新遮回脸上。
回头,就见桑蚕正一脸好奇的瞧着她。
桑蚕是裴枭然的人,寒蝉对她也多了几分客气,道:
“没……没什么,只是擦擦汗而已。”
虽然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脸上的疤,可为了不吓到别人,寒蝉还是每日都将半边脸遮好了才会出门。
与上半张脸相比,她的下半张脸伤的尤为严重,连她自己对镜自照时都觉得十分难看,因此,就算别人不介意,她也会遮起来。
不过自从跟着裴枭然开始,裴枭然屋子里的镜子就越来越少,现如今只剩下了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
平时不用的时候,裴枭然还会让潘嬷嬷用布遮起来,这让寒蝉觉得十分暖心。
桑蚕却是不理解的歪了歪头,道:
“只是擦擦汗而已的话,又为何要特地来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呢?”
没等寒蝉回答,一只微凉的手却已经轻轻的抚上了她的侧脸。
桑蚕轻声问道:
“是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呢?”
寒蝉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脸道:
“你做什么?!”
对方好像跟她不熟吧?为何会突然做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