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黄毛丫头片子不懂事,莫非母亲您也不懂事么!送一个庶出的给人家做正妻,您这是想做什么?侮辱人家么?”
原以为老太太静养一段时间后能恢复些神智,谁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愚蠢!
老太太一听,也是气的不轻,尖声反击道:
“一个从亡国里跑出来的落魄富家子弟而已,我国公府的小姐,凭什么就不配做他的正妻了?能娶到我们国公府的小姐,还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就凭她是庶出!”
“别忘了,你也是庶出!”
老太太眉眼一瞪,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道:
“庶出怎么了?庶出就必须要低人一等吗?你也是庶出,不也同样坐到了国公爷的位置了吗?那心儿又为何不能给人当正妻?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裴醒山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这个国公爷的位子是靠什么卑鄙手段得来的,他娘还不清楚吗?竟然还有脸再提!
再者,一码归一码,他的事又怎能和裴怀心的事混为一谈?
裴醒山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
“我没说庶出的不可以给别人当正妻,只是,也需要门当户对!聂浥尘再落魄也是个将军,如今圣上还并未决定如何安置他,万一他将来回了吕渭,当了国主,那到时候裴怀心还配得上吗?”
老太太斩钉截铁道:
“配得上!”
得,看来这位老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忘了当初惹怒他是个什么后果了。
裴醒山也懒得再和她浪费口舌,只沉声道:
“我说不许就不许!待曾山回来,我也不会让他同意此事!谁若是敢将此事宣扬出去,也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一甩袍袖,带着一身低气压走了。
待他走后,老太太一把将小炕几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怒不可遏的尖声骂道:
“逆子!逆子!”
倒不是老太太有多疼爱那两个庶出的孙女儿。
只是,她先前已经满口答应了裴怀心会为她说成这门亲事,结果,却被裴醒山给毫不客气的一口驳回。
待被裴怀心知道了,她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然而纸包不住火,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裴怀心那里。
裴怀心正与裴尚春聊着如何才能再与那位聂公子再见一面,听到丫头进来禀报时,一张羞红的小脸霎时变得惨白。
“大伯父?!他为何要拆散我们?!”
裴怀心一把抓住那丫头的胳膊,急急追问。
丫头被她抓的生疼,却不敢吭声,只低头道:
“这……奴婢不敢说,说了……怕小姐责怪!”
“快说!我不怪你就是了!”
丫头这才道:
“奴婢听说,是因大老爷嫌弃小姐身份庶出,配不上那位聂公子……”
裴尚春闻言,立刻冷笑道:
“庶出?庶出又怎么了?我二姐是庶出,莫非,那裴雨桐就不是庶出了?为何她勾搭聂公子时大伯父一声不吭,换做我二姐时,就百般阻挠?”
她看了裴怀心一眼,得出结论:
“怕是大伯父想要将那位聂公子,留给裴雨桐吧?”
裴怀心当即往地上啐了一口,满脸憎恶道:
“她也配!”
裴尚春耸耸肩,道:
“到底是大伯父的亲闺女,跟咱们当然是不同的,就算平日里不受待见,关键时候,大伯父当然还是向着她。”
“那怎么办?”
裴怀心的眼圈儿一下子红了,大概是话本儿看的有点儿多,觉得自己就是当中那惹人怜爱、情路坎坷的富家小姐,忍不住抬手掩面,哽咽着泣声道:
“除了聂公子,我谁也不嫁!”
“二姐莫慌,这事儿还没定下呢,谁说咱们就非得听大伯父的话了?”
别看裴尚春比裴怀心要小两岁,却是个极有主意的。
裴怀心平日里也很听她的话,闻言立刻放下了手,满怀希望的看向她,期盼着她能说出一个好主意来。
裴尚春思忖片刻,道:
“虽然不知道那裴雨桐是怎么勾搭上聂公子的,但能够打动男人的方法,无非也就那几种而已。
那天,在花园的凉亭里见面的时候,我见那位聂公子拄着棍子,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明显是身上受了什么伤。
敢问二姐,受伤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裴怀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立刻接话道:
“安慰和照顾!”
裴尚春得意一笑,道:
“正是。所谓日久生情,只要二姐日日去他身边照料,就算他现在还不喜欢二姐,也会渐渐被二姐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打动的。
到时候,不必我们再去求老太太,他自会想尽办法的来求娶二姐,至于那裴雨桐……呵,待到二姐与聂公子两情相悦时,谁还想得起她是谁呢?”
裴怀心也跟着笑出声来,解气道:
“是呢,到那时候,聂公子必定满心满眼里只有我,哪儿还容得下那些又丑又贱的老女人呢?”
居然敢跟她抢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她是什么鬼样子!
这种被人抛弃的老女人,就该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的等着给老男人当续弦。
至于那些如聂公子这般的青年才俊,还是不要再肖想了。
裴怀心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办法靠谱,不过……
裴怀心微微蹙眉道:
“平日里无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