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裴怀心彻底慌了,她一脸哀求的望着聂浥尘,然而,对方却是丝毫无动于衷,甚至张了张嘴,想要继续大喊。
裴怀心急中生智,忽然压低声音道:
“公子若是再喊,我……我就脱|光衣服,说公子在非礼我!”
她好似当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双手甚至已经放到了衣服的衣结上。
聂浥尘一怔,随即冷声笑道:
“脱啊,你敢脱,我就敢放人进来,然后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你衣不蔽体的样子,到时候,你说是我的损失大呢,还是你的损失大?”
裴怀心原本觉得诬陷聂浥尘非礼自己,然后自己再顺势让他负责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一听到聂浥尘这番话,便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张俏脸更是瞬时变得面无人色。
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被人看|光|光,其后果是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到时候,别说是让聂浥尘负责了,为了国公府的名声着想,她的大伯父会第一个偷偷的解决掉她!
将她当作一个耻辱一般的完全抹去!
京中因各种怪病而忽然‘暴毙’的小姐可不少,她常常听闻。
毕竟权贵人家比普通人家更注重颜面,因此,更加不能容忍家中有人败坏门风。
见对方已经被吓得快要瘫倒在地,聂浥尘不耐烦道:
“快滚!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裴怀心咬紧下唇,泫然欲泣。
然而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打动不了聂浥尘的一副铁石心肠。
见如此僵持下去,她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暴露丢脸的结局,裴怀心咬了咬牙,忽然打开屋门,然后头也不抬的冲了出去。
“什么人?!公子,可要去追?”
第一个冲进来的小厮连忙问道。
聂浥尘却是摆了摆手,道:
“为了你们裴府的名声着想,还是别去追了。”
小厮听的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了聂浥尘的话,没有再去追赶。
聂浥尘想了想,又道: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任何人进来,记住了吗?”
小厮连忙点头道:
“是!”
聂浥尘虽然是从吕渭来的,但人家不是来与朱雀为敌的,而是来投诚的。
虽然赤宣帝还未下旨决定如何安置于他,但人家本来是皇亲国戚不说,还是个能征善战的小将军。
哪怕是为了朱雀的面子着想,赤宣帝也不会亏待于他的。
因此,他可不能在这里有个什么闪失。
小厮默默出了一头冷汗。
幸亏刚才来的不是刺客,否则,他们还真没法儿向大少爷交代。
晚上裴枭然回来时,桑蚕就将今日所见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裴枭然。
裴枭然听的哭笑不得,道:
“老太太一向看重庶出,养的她们也自恃身份高贵,如今为了个男人居然连丫头都扮上了,真是……”
桑蚕摊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裴枭然想了想,又哼笑一声,道:
“没想到怀心堂姐如此牺牲,那聂浥尘都不领情,看来倒是我错估他了。”
换做别的男子,看到堂堂一位国公府小姐为了能够来照顾自己屈尊降贵的扮成丫头不说,还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又如此温柔体贴,怕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化成绕指柔了。
这聂浥尘倒好,非但不解风情,还直接将人赶跑。
倒还勉强算是个君子。
裴枭然又道:
“继续盯着,按照怀心堂姐对聂公子的‘痴心’程度,她应该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桑蚕点头,道:
“是!”
而另一边,裴尚春的想法也和裴枭然一样。
她起先以为,就算聂浥尘不喜欢她二姐,看到她二姐为了他做出如此牺牲,应该也不会如此狠心的直接将她赶走吧?
为了能让聂浥尘留下她二姐,她还让她二姐在出门前好好打扮了一番。
若是原本有三分颜色,打扮之后,也有七八分了。
那聂浥尘是眼瞎还是怎么?
如此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还拒之门外?!
“二姐,别哭了,再哭,又有什么用?”
裴尚春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被黑幕笼罩的天色,再看看仍旧靠在床头,捏着一块帕子哭哭啼啼的裴怀心,顿时头疼无比。
裴怀心抬起头,露出一双烂桃子似的哭肿的双眼,哑声恨道: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他怎么可以!”
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姐,还从未受过如此冷待呢!
因此,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失败了。
裴尚春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她怎么知道?
她们生母是个姨娘,常常就用这种手段引诱她们亲爹裴曾山去她那处过|夜。
一旦她们亲爹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她们生母也是第一时间赶到,并且衣不解带的一直伺候到对方完全好了为止。
也因此,她们生母是这院子里头,最为受宠的一个。
裴尚春以为男人都会吃这套,没成想,竟遇着个奇葩了。
裴尚春转了转眼珠,安慰道:
“二姐,其实,这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你想啊,那位聂公子连你这么漂亮的小姐都毫不留情的直接赶出门外,对待其他女子,自然也是如此了。
这种人啊,一旦你能俘获他的心,他就会对你死心塌地,绝不会找些小狐狸精回来气你的,不是么?”
裴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