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裴枭然忽然想起一事,阴恻恻的开口质问道:
“你不是向我保证过,再也不去打扰我二姐吗?今日怎的还敢去找她?!当初是谁说若是再敢去打扰我二姐,就自己将狗头割下来给我做交代的?!”
“咦?”
聂浥尘立刻作出一脸无辜状,道:
“我与你二姐只是偶遇。”
裴枭然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拆穿道:
“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啧,你这小屁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聂浥尘啧了一声,不过还是乖乖的解释道:
“你听错了,当时我保证的是再也不欺负你二姐,而不是再也不打扰你二姐,再者说,这也不能算打扰啊,而且,如果不是我,你二姐今日怕是有麻烦了。”
“麻烦不也是你引去的吗?”
裴枭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小脸上明晃晃的写了几个大字:
招蜂引蝶,害人不浅!
这点聂浥尘倒是不否认,他满是歉意道:
“是我不好,连累了二姑娘,不过,这并非我本意,且你那两位堂姐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啊,我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护好你二姐罢了。”
裴枭然也知道自己在这点上有点无理取闹。
但,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只要是给她家人带去麻烦的,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裴枭然冷哼一声,道:
“你能明白这点再好不过,而且为了我二姐的安全着想,你以后最好还是少接近她。”
聂浥尘微微皱眉,有些为难。
好不容易遇到了中意的女子,他怎能忍得住不去见对方呢?
裴枭然秀眉一竖,道:
“怎么?莫非你还想去祸害我二姐?”
“这怎么能算是祸害呢……”聂浥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你不懂……”
裴枭然气结,正欲再说什么,却听裴润之笑着道: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再吵,饭都凉了。”
裴枭然又恶狠狠的瞪了聂浥尘一眼,这才跑到裴润之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裴润之笑着摸摸她的头,道:
“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浥尘已经和我说过了,其实真算起来,也并非是浥尘的过错。”
裴枭然撅起嘴巴,不说话。
“而且,浥尘也的确是帮了你二姐的忙,不是吗?所以你就别再怪他了。”
裴枭然不满道:
“可是……!”
裴润之了解的点点头,道:
“我知道,你一直对浥尘对雨桐动手那件事耿耿于怀,但浥尘都和我说了,当时,他之所以会动手,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害死他姐姐的人。那个人为了得到他姐夫的注意力,曾用假装摔倒这种手段摔到了他姐夫的怀里,当时你二姐也是不小心摔倒,他一时气怒攻心,把你二姐当成了那个女人,这才一时没忍住动了手,他已经跟我说过好多次,他很对不起你二姐了。”
裴枭然转头看向聂浥尘,就见对方低下头,一脸愧疚。
裴枭然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好啦好啦,我不再追究了就是了。”
虽然经历过不幸不是可以随便对别人动手的理由,到底跟那些随意对女人动手、欺软怕硬的畜牲不一样。
况且对方也道过歉、赔过礼了,她再追究下去,倒显得她得理不饶人了。
聂浥尘立刻高兴的拱手道:
“多谢六小姐体谅!”
他并不奢求裴雨桐或裴枭然会原谅他,只要……别让这件事斩断他与裴雨桐之间的缘分就好。
而且,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余下的所有时间去补偿对方。
裴枭然勉强接纳了聂浥尘的存在,然后继续陪着她大哥吃完饭,气氛倒还算和谐。
但另一边,裴府的祠堂中,却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
白皙纤嫩的小手已经因为无数次的拍打门板而变得红|肿麻木,但裴怀心仍是不死心的继续拍打着,期望外头的人可以因此而心软,为她们打开紧闭的大门。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外头呼呼的风声。
裴尚春坐在蒲团上,虽然没有像裴怀心一样,愚蠢的去做些无用功,却也是面色青白,下唇紧咬。
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裴怀心闹的事,为何要连她一起关入这祠堂之中?!
听到裴怀心的声音已经嘶哑,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哭叫着,裴尚春只觉得心烦意乱,不由怒喝道:
“闭嘴!别再喊了!”
裴怀心一愣,转头看她。
裴尚春却是烦躁的将头扭到一边,完全不想看她。
裴怀心见一向最为亲近的妹妹居然也对她如此冷言冷语,不由愈发惶惶不安、心灰意冷,滑坐在地埋在膝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又觉一股恨意袭上心头。
若不是裴雨桐执意要跟她抢聂公子,她又怎么会被大伯父关到这个鬼地方来?!
那个该死的贱|人、贱|人!
而且,一想到自己在被关进这个鬼地方之后,裴雨桐说不定更有了与聂浥尘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她就恨的几欲发狂!
裴怀心忽然站起来,朝着供桌走去。
裴尚春起先还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待听到‘桄榔’一声碎响后,当即被吓得跳了起来。
扭头一看,就见裴怀心正在砸供桌上的东西呢!
“你疯了!”
裴尚春连忙奔了过去,一把抱住裴怀心往后拖,嘴里尖声骂